当日,莫七误打误撞踏入长?春裂谷,那吊尸阵本就是为她所设。而土寨惨遭覆灭,追根溯源,与召阴咒也脱不开干系。
这一切的幕后棋手为同一人?,顺理成章 。
不过是验证了心中猜测罢了。
“今日,壁上观众人?数众多。”孤长?遗说到此处,自觉十分无辜且冤枉,“属下察觉到异样时?,恰巧摇光宫正在宣读仙首口谕,玄门十三排一行人?浩浩荡荡,从九层到第七层,挤得水泄不通,离我最近的便是宫沫。”
“我当时?不过就是试探了几句,岂料宫沫姑娘怒气腾腾,说我天外天与魔宗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孤长?遗忍不住道,“不是说大柱与这姑娘情?投意合吗?我怎么觉得,这姑娘并不似他口中说得那么可爱,反倒……似乎尤其仇视魔宗。”
“当年踏仙之役,魔宗与玄门血仇颇多,”风长?雪淡淡道,“世间造化?,许多事非单单“情?爱”二字可解,宫沫没这个能力灭土寨,小辈的事就随他们去吧。”
话音刚落,门扉翻阖。
春风得意的声音,顺着夜色悄然入室。
“本座倒觉得'情?爱'二字有许多种解法,意之所至,指剑即达。所谓爱而不得,身不由?己,不过是人?太过无能怯懦。”
室内烛火像是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威压,摇曳不止 。
下一瞬,黑雾涌动,焦尾扇“啪”一声展开,轻轻扇了两下,东方域踱步而出,“便是天道定数,冥冥之中也给人?留了三分余地争抢。”
孤长?遗正欲说什么,被风长?雪伸手打断。
她的眉心轻蹙,似蒙着一层薄薄的倦意,略去了你来我往的机锋,言简意赅道,“有事?”
“本座不过是忽然想起,今日求娶,君上答应得过于匆忙,却忘了一桩重要的事。”
东方域打了个响指,一道灵契在柔和?光晕中缓缓浮现。
“这道同心契,其实?先前本座已经给过君上一份,想必是当时?,君上只当本座戏言才撕碎了它。”
“是以?,今夜为表诚意,本座亲自送来。”
一封鎏金浮动的半透明灵契化?形在东方域指尖,屋外风雨加重,吹得惊鸟铃晃荡不止,硕大雨滴狠狠砸向?窗台。
孤长?遗见状,开口道:“魔尊,交换同心契乃合籍之礼的最后一道礼节,今日君上不过是口头答应,未祭天地,未下聘礼,未发请帖”
说到此处,孤长?遗的声音陡然一顿,忽然想起什么别的不说,两人?的请帖倒是早已经发过一轮了,噎了片刻才道,“同心契一事,为时?过早。”
“为时?过早……”东方域嘴角微微勾起,溢出一声低笑,“君上意下如何?”
风长?雪神色淡淡,听到这话,只是轻轻勾动了一下手指,那枚灵契便如一只听话的灵蝶,轻盈地落入掌心。
的确是修士合籍用?的同心契。
“本君既亲口答应了与你同盟,便说到做到。”
风长?雪的语调中带着一点倦怠和?遗憾,“你我,原本无需走?到这一步。”
黑雾从焦尾扇底窜出,眨眼间便将风长?雪裹挟其中,东方域的声音在极近处响起,“君上就不曾怀疑,本座此举,除了稳固你我同盟之约外,的确是有几分真心在的?”
风长?雪却似听了笑话,“大渊之底的秽物,怎么修得出一颗人?心。”
这句话,将风长?雪自己也一并骂了进?去。
她仿若不察地看着东方域,语调平静,仿若在陈述一个浅显易懂的事实?。
张牙舞爪的黑雾如蛇信一般贴上风长?雪的手腕,引着她,按在东方域的胸腔之上。
东方域目光灼灼,“真心或许是假,可本座为君上受的伤,却是真。”
冰凉一片的胸腔之下有节奏的鼓动,随着东方域说话的音调,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传至风长?雪同样没有温度的掌心。
“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