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长遗一脸莫名其妙,他一个前天外天外编人员,严格算起来也是邪门歪道,关心一个正道之光的东迦山佛子干什么?
风长雪抬眸:“你不会请个卦算一下?”
孤长遗:“托君上的福,我自三百年前就生了心障,算不准了。”
算误一卦导致凌霜侯被天雷劈死,又遗落了孤家家传至宝司天筊杯,生了心障也是十分合理的。
“……”风长雪思索片刻,道,“本君有时觉得,同那和尚略有眼缘。”
孤长遗当年在天外天呆的久,自然知道,大多数时候风长雪不论善恶,只论美丑。
而往往丑的千奇百怪,美总是能找到相似之处的。
“东迦山佛子于三百年前扬名于世,那时君上刚刚陨落于天劫不久,理应无相交之处。”孤长遗想了想,委婉给了个猜测,“若君上觉得熟悉,想必是那位佛子,相貌不俗甚合心意。”
“咔咔”两声打断两人对话,石壁一侧稍稍震动,开出一扇暗门。
暗门里头,绳索一连串,和糖葫芦似的捆了七八个人。
大柱和黑衣侍从自另一条道走出,上前回禀:
“这些玄门中人,燃匿踪符掩藏气息,鬼鬼祟祟盘桓在周围。刚才就是他们触动了山外法阵。”
风长雪抬眸看了一眼,深绿色校服,背负重剑,“灵越峰?”
这些人的头被口袋罩住,但从着装打扮来看,应当是灵越峰弟子,一个个正吊在半空中,扭来扭去。
“玄门这么好奇,都跟到这儿来了。”
风长雪眼角总是带着几分笑意,懒懒散散的,看不出惊讶,也看不出不高兴,“那不如,放点饵出去逗逗他们。”
大柱原地啊一声:“前辈的意思,是要把他们放回去吗?那早知道就不抓了,方才还差点崴到脚……”
话音未落,只看见浮光明灭一瞬,石门内传来几声咯吱细响,复归寂静。那些被吊起来的弟子,霎时间化作一滩血水,顺着石缝渗进地底,留下几张荡荡的破布挂在绳索上,一荡一荡。
……
大柱现在真的相信,风长雪先前所说的了。
前辈对容貌姣好之人,当真是有无穷无尽的耐心,居然还贴心问他们遗愿。
风长雪只是抬眼看了看夜色,似乎是估摸了一下时辰,重新将狐裘理了理就起身朝外走去。
“君上,召阴蛊还需上心。”孤长遗叮嘱道,“未寻得解除之法前,慎动杀气,慎动……”
“本君既未凌迟他们,也未杀上玄门,并且心情尚佳,情绪稳定。”风长雪脚步未停,疑问道,“这还不够修身养性?”
“内疗外治相辅相成。君上纵然宽宏仁慈,也暂且需要利用佛子的至阳灵力从外压制一二。” 孤长遗从善如流,“邪咒现形如蛛网,有神魂撕裂之剧痛不说,还十分不好看。”
风长雪脚步微缓,表示赞同,“有几分道理。”
机关寰动,随着风长雪的离开,石室内又复归幽暗。
黑衣侍从低声询问:“是否需要在下去同凌霜侯解释。”
少顷,孤长遗回道:“罢了。”
黑衣人迟疑:“可是……”
孤长遗打断道:“劳烦阁下组织人手,全力搜寻当年天劫之下,天外天遗留痕迹。”
黑衣侍卫颔首:“是。”
室光微暗,那张布满日月星辰的石桌一角,放着一只竹碟。
竹碟中码放着新鲜瓜果,颇有巧思地被摆作兔子形状,大约是时下南州城中小孩喜欢的样式。
“我年幼时贪食鲜果,偏偏天外天阴寒,甚少果树花卉。当年天外天只要有人出山,就会带些回来。”
孤长遗忽而笑了笑端起果盘,扶着轮椅没入暗处,“君上连这三百年的光阴都不曾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不必打扰她了。”
来时曲折的通道,出去时短直了很多。
大柱战战兢兢跟在风长雪身后,不知道在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