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在?呼吸可闻的距离下,宫殊一眼就产生了一种直觉这应该是一层障眼术。
她伸手触碰,在?指尖堪堪摸到伤口的时候,手腕一紧,杜临渊睁开了眼睛。
因为姿势的缘故,杜临渊看向?宫殊的时候是微微仰头?的,下颌分明,清晰的颈线上?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他攥着宫殊的手既不挪开,也不放下,就像是从打坐中刚刚苏醒有些发愣一样,保持着原来的位置。
作?为音修,宫殊的手骨节纤长而敏感,此刻她甚至能透过指尖的皮肤,感受到杜临渊那道伤疤有些微的凸起,和与平常比起来,略微高一点点的温度。
“杜……杜宗主?”宫殊试探道。
她从未进入过别人的识海,所以不太确定,杜临渊现在?是否完全清醒,自己方才?的举动是否会刺激到他,所以选了一个较为保守的称呼,又因为声音轻的缘故,而显得有些冷漠疏远。
杜临渊的眉心明显的蹙了一下,手背上?筋骨微微凸起,力道又紧了些。
过了许久,才?缓缓道,“少宫主,可觉得有什么不适。”
“手腕疼。”宫殊没好气道,“你这里的伤,是怎么弄的?”
杜临渊:“追寻道心的路上?,难免总是要受些伤的。少宫主不问自己为何在?此处,先关?心我,可是心疼了?”
宫殊眯了眯眼睛,不为所动,“杜大?宗主,有能力在?你心脉上?留下这样伤口的人不多。留了伤又不声张,还反倒糊上?一层障眼术,我看这个伤十有八九是你自己弄出来的。”
杜临渊已经将识海敞开,也不打算再瞒着,简而言之解释道,“把风小花救回来,又养这么大?,不太容易。”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但不该以伤了自己为代价,难怪杜老这么生气。”宫殊虽不认同,也点到即止,转而问道:“为何我会在?这里?”
杜临渊垂了一下眼眸,“长宫主说你中了毒。”
“……难怪那渔家酒并?无异常,我却喝了一杯酒就倒了,”宫殊恍然,“原来是被姐姐设计了……”
杜临渊:“的确不像是如长宫主所言,可也总怕万一,才?出此下策。”
宫殊总是有点介意那道疤,视线时不时地就落了过去?,“那杜宗主真是大?善人,为了救人能在?心脉上?割两刀,又能大?方地将识海与人相连,那下次……”
杜临渊见宫殊颇为介意,索性攥着她的手,往自己心脉上?不轻不重地一按,“真的没事了,已经很久了,早就不痛了。”
“那我是不是还应该表扬你?”
杜临渊眼角浮着一层笑意,“大?道三千不论哪条,印证起来都不容易。”
如果杜临渊坚信,这世间修道之法,并?非非玄即魔,非黑即白,那么他就一定要找到一种方法,或者是一个人,能够印证他所想虽修炼秽气,但亦可维持本心,不弑杀无辜,心怀善念。
机缘不易,他寻了很多年,也救了很多人,来来回回,最后留下的只有风长雪。
杜临渊:“身为知己,见道友知行合一应当与有荣焉,怎么会生气呢。”
“杜宗主,知己,也不会随便连同识海,更不会随便攥着人的手,就往自己心脏上?贴。”宫殊将自己的手抽回来,起身,“贵派成?何体统。”
杜临渊颇为无辜,“都说了,是为了”
“我中没中毒,连通识海那一瞬间,杜宗主探查不出来?”
“等等,真的生气了?”杜临渊连忙起身,在?宫殊踏出识海前,将人扯住,“对不起。”
宫殊:“无妨。”
“杜某素来恣意妄为,唯一勉强违心的一次是因为……罢了,”杜临渊神色认真,掌心背在?身后,微微出汗,亦如年少时,“宫殊,当初你答应我的婚约,可还能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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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突然多了一个师娘这件事情?,风长雪的接受度颇高。
宫殊在?最开始,曾旁敲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