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师徒半斤八两,杜仙君还不是从昨天就开始担心,这么说来?, 忽然找我打发时间,今天晚上怕是准备无眠一夜了??”
杜临渊笑了?一下,“许是杜某无以为乐, 见庭中闲月竹柏,思及少宫主亦未寝?”
两人?相谈十分松弛惬意,语速慢慢,也不像是专门想谈点什?么正经事的样子。
正如杜临渊所?预料,少宫主的确未寝,传音阵那边时不时的传来?几声筝音,夹杂着金玉丝弦绷紧摩擦的细碎动静,大约是在调琴。
杜临渊也不催促,好一会儿,少宫主才终于满意了?,拨动了?几下弦,筝音清越悠扬,如透过竹影照如中庭的璀璨星光,便是隔着音阵也不减其悦耳,半阙奏毕,筝音一收,“杜仙君一心担心徒儿或许消息闭塞,今日下午,封宁也来?天庸镇了?。”
“多?少年了?还不改口,人?家如今可是东迦山堂堂的念一大和尚。”杜临渊微顿,轻叹道,“说起来?,我们三人?也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等点召大会结束……”
“喝酒?封宁还带着几名小沙弥呢,传去东迦山不得……”
少宫主话音一滞,悦耳的语调中带上了?一点迟疑,“说起来?,只闻东迦山戒律清规,也不知?道违反了?是怎么个罚法,要是罚得轻……倒是也未尝不可。”
杜临渊:“杜某消息闭塞,却知?天庸镇里新开了?家春风酒肆,酿酒的老板是个枭族,也不知?道会不会特地高收我们酒钱。”
……
第二日,风长雪开门一抬头就撞见了?一夜无眠,但心情?尚佳的杜临渊。
她昨日睡得早,这家天庸镇里的客栈专门为修士所?建,门窗看似单薄精致,实则极为隔音,只听见他们谈话中说了?几次担心什?么的。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天庸石上升起,透过层叠雾岚,落在风长雪白皙精致的侧脸,她抬头问杜临渊:“师父是担心我不能如愿在天庸石下点召受衔?还是担心我控制不住秽气,被玄门发现?”
“都有,真要被发现,那就不是训诫堂长老走火入魔那么简单了?。”
杜临渊指尖一旋,多?了?一盏银丝面具,叩在了?风长雪脸上,幽幽叹道,“到时候,我们可怜的两师徒就要四处流浪相依为命了?。”
直到她通过试炼,点召获封,乃至于伫立于天庸石上,剑气纵横地画下被后世?反复传颂的两道剑气时,杜临渊担心的两件事情?,一件也没有发生。
甚至是在很多?年后,人?们才将凌霜侯的名号与邪道鬼修几个字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