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砖墙遮住了他,再看不?见了。
北京的天色暗下来,她沿着灰色的外墙,一瘸一拐,慢慢地往前走。
胡同口?很长,那样灰扑扑不?起眼的院落,分开天和地,她竟然从一开始,就连去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走了不?知道多久,她走到一家婚纱店前,玻璃橱窗里陈列着精美的婚纱,还有模特拍的海报。
以前正平带她路过这里,看她很着迷的样子,他说:“我们以后结婚了,我让这家店用我们的照片。”
那时?候是真的相信他们会结婚,会一辈子在?一起,她才会用那种欢欣鼓舞的语气:“好啊!”
可是那年,她一个人离开北京。
再后来,香港雷暴雨的夜晚,正平浑身湿透来找她。
她竟然已经能?平静下来,非常冷漠地对他说最?难听?的话。
“我真的累了,我不?想再继续了,和你在?一起,我要忍受你母亲,要忍受你姥爷,你整个家庭……我每天东躲西藏,过的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
“何?况你还有个大?哥,你算什么,家里资源再多权力再多,你能?分到什么?”
“你什么都没?有,你只?会让我吃苦。你给?我转的那点钱,百万千万,我未婚夫照样能?有。我在?香港至少光明正大?,不?用守规矩,不?像你,跟在?你身边,真是我一辈子最?倒霉的事。”
“所以,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她看着他,轻声说,“我下周就要结婚,你也重新找一个吧。反正你家里催你结婚,就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