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啊, 你这样固执,可就是故意让奶奶为难了。”

童惜摇摇头,“奶奶,我无意让您为难。可是死者尊大,天经地义。如果有人觉得婚礼跟我外婆的葬礼赶在一天不吉利,那也应该是别人改期让位。对么?”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不懂事?”

洛老太太有些不悦了,“凤岩大婚,请柬都发出去上千份了。岂有改期的道理?你外婆突然就没了,让别人怎么好提前做准备?”

童惜心冷一瞬,不卑不亢地抬起眼睛,“奶奶,您这么说的意思,倒好像是我外婆的错了?是我外婆,挑的时候不对?”

“你”

洛老太太脸色一僵,手里的菩提珠差点都崩断了。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可别怪奶奶强压于你了。”

洛老太太吭了一声,“我听你二叔说,寒川在药业集团这里,准备了打通新的成本原材料渠道。只不过现在,董事会还有待商榷定论。你要是觉得,奶奶我手里这百分之十的投票权还有点用处,不妨就考虑下我刚才的提议。”

童惜蓦然一惊,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洛寒川在公司里举步维艰的状况,她是知晓的。

虽然明白那个男人的心思可能根本就不在洛氏集团,但无论他想做什么事,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童惜不明白这里面更深层的利益关系,但她只希望自己能帮到他一点都是好的。

洛老太太已经把话说那么明确了,只要童惜同意改期外婆的葬礼,老太太这一次就会力挺洛寒川。

否则

龙丰集团地下会议室。

景遇靠在办公桌上,双手插肘,眉头深皱。

“寒哥,你要改计划?不是说好了就在洛凤岩大婚当天”

景遇表示,现在萧爵都已经到位了,计划一促即发。

洛寒川在这个时候有所犹豫,景遇本能觉得,或许应该于童惜有关。

“小童的外婆刚刚去世,我不希望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发现我一直以来在做的事......只是为了......”

“只是为了给林月安报仇,是么?”

景遇挠了挠头,“可是你就没想过,你的仇人,同时正好也是嫂子的仇人。你完全可以开诚布公地跟她谈,说出你和苏家的渊源。说不定,她完全可以理解你,并愿意跟你站在统一战线上。”

“你不懂女人。”

洛寒川同情地看了景遇一眼。

景遇表示很受伤:“我还不懂女人?少爷我可是刚满十八岁时就把女老师给睡了好么!”

洛寒川的同情顷刻变成了厌恶,“你要是真的懂女人,又怎么会错过她那么多年?”

景遇沉默了。

这么多年来,他才终于明白当年的自己是有多么混蛋。

或许真的就像洛寒川说的一样,他不懂女人,也不懂当年的对方承担了多少压力和污名。

如今自己已经快三十岁了,身边莺莺燕燕来往不断,却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那么走心了。

洛寒川径自继续说:“如果这个时候让小童知道我要做的事,难免会让她误会我当初故意将错就错娶了她,是为了依靠她来接近苏家。我不希望她在失去了最后一个亲人之后,也失去对我的信任。”

“明白了,所以你不打算在那天动手了?”

“那天正好也是小童外婆的葬礼,我陪着她,不会去参加洛家的婚礼。”

洛寒川说。

“行吧。”

景遇点点头,“那我通知一下爵少和沈浩清。”

跟景遇分开后,洛寒川打了电话叫高斌来接。

路上就听他说起今天洛老太太跟周管家亲自上门的事。

洛寒川眉头一紧:“老太太来了?那小童呢?”

“她和大少奶奶单独说了好一阵话,我也不太清楚说的是什么。”

高斌一边回答,一边加快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