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不回去?你以为你那没心肝的爹稀罕你吗,老子生你养你,还不能带你走了是吧!”

争执中嘉言的妈妈又要抬手打,嘉言挨打惯了,闭上眼睛抱住头。片刻后,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落在身上,嘉言颤抖着睁开眼,一片白色的裙角挡住了视线。

“冷静一点,不要打孩子。”柳伊挡在嘉言前面,嘉言顺势往后躲了躲,小手死死抓住柳伊裙边。

有了柳伊的保护,嘉言也硬气了起来,跟女人呛声道:“哥哥说了,这里就是我家,我不跟你回去。”

然而正是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女人,女人冷笑着打量一遍柳伊,又冲着他身后的嘉言吼道:“这里是你家?白眼狼,是不是特别羡慕人家有个知书达理的妈啊?自己在这住大房子过几天好日子,就忘了别人怎么喊你贱种的了?还哥哥,你哪来的哥哥,给老子滚过来!”

女人伸手要扯嘉言头发,嘉言死死躲在柳伊身后,像抓住救命稻草,怎么也不肯松手。

之后的一切都变得混乱不堪,柳伊因为护着嘉言,被女人失手推下楼梯。

融化的雪糕掉在地上,夏珩之不顾一切冲上前,只看到眼前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

柳伊是特殊血型,滚下楼梯摔到了头,且失血过多,抢救了一晚上也没救回来。凌晨五点,天将将显出些亮色,在一片歇斯底里的争吵和哭泣声中,十岁的夏珩之永远失去了妈妈。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跟她走!”手术室外夏珩之哭喊着,揪着嘉言的领子,“你把妈妈还给我!你把我妈妈还给我!!”

夏珩之打了嘉言几下,哭的没力气了,捂着眼睛靠墙站着:“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妈啊……为什么你还不去死!”

“对不起,对不起……哥哥……”嘉言也怕极了,不管夏珩之怎么打他,小手死死抓住夏珩之的胳膊,不停重复着道歉,可这次却没换来夏珩之的抚摸和安慰。

夏珩之抽出胳膊,把嘉言重重推倒在地:“滚开,我不是你哥!滚出我家去!”

那天后,夏珩之才知道嘉言并不是什么保姆的孩子,而是他爸和娼妓的私生子。多可笑,为了维护一个下贱的私生子,害死了自己的妈妈。

如果不是嘉言的出现,夏珩之不会失去母亲,他们一家三口现在还过着幸福的日子。夏珩之被迫长大的同时,对嘉言的感情彻底蜕变成了汹涌的恨意,沸腾着要将八岁的嘉言吞噬殆尽。

虽然正式住进了这栋房子,可每个人对嘉言的态度都急转直下,对于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嘉言渐渐习以为常。

虽然不能再和哥哥一起睡大卧室,有时候也只能在小桌上吃冷下的剩饭剩菜,嘉言因此多了个常犯胃痛的毛病。但至少,还能每天看到夏珩之,也不会像以前一样每天挨打还饿肚子了。

可令嘉言最难过的是,夏珩之总是想尽办法让他不好过,尽管他一直在努力弥补,学着夏珩之妈妈那样,站在板凳上煮桂花圆子,会在过生日时送他一件球衣,每天睡前往床头放一杯热牛奶。

可夏珩之并不领情,把嘉言送的球衣剪碎,当着他的面把牛奶倒进狗碗里。但嘉言并没有因此打消念头,只是沉默地扫起来被剪碎的礼物,每天坚持不懈得给夏珩之温牛奶。

嘉言仿佛永远不会生气,不管夏珩之对他怎么恶劣,都像是拳头砸在棉花上。

这件事令夏珩之烦不胜烦,嘉言就像只撵不走的癞皮狗,每天在跟前晃来晃去,只会让他更讨厌,他只想让嘉言滚出去,滚的越远越好。

第7章 丢弃

一个寻常的下午,夏珩之正要下楼踢球,打开房门,看到嘉言捧着一盘水果,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

见他出来,嘉言仰着头小声说:“哥哥,吃一点吧,这个蜜瓜很甜。”

一个恶劣的想法闪过脑海,夏珩之看了眼举着盘子的嘉言,没像往常一样摔上门,而是破天荒从嘉言手里接过那盘水果,捻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

嘉言眼睛亮起来,小心翼翼问:“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