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去了所有和他有关的痕迹。

她真的不要他了。

他小心翼翼地捡起那盆多肉,连手被扎伤也全然不在乎,“你看,她连你也不要了。”

“没事,以后我要你。”他的眼神温柔。

然后,他还去了孤儿院,他跪在泥水里翻着,“那个长命锁呢?她一定会回来拿的。”

那是她唯一的身世线索,也是她可能回来找他的最后理由。

院长站在旁边,她的眼里划过一丝不忍,“见溪上周刚来过,埋了东西又挖走了。”

周砚修猛地抬起了头,他的声音低哑,“那她...有没有说会去哪里?”

院长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他徒手刨开湿土,指甲缝里全是血和泥,除了半截褪色的蓝丝带(那是当年她给那只橘猫系的),什么也没有。

周砚修跪坐在泥土里,他的掌心死死攥着那截丝带。

“连这个都不要了?”

他低笑了一声,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像是自嘲,又像是绝望的确认。

周砚修看着蓝丝带,恍惚间突然想起大二的那年夏天。

“别动!”苏见溪按住挣扎的橘猫,把丝带往它脖子上系,“要有仪式感,诶你帮我打个结!”

他轻笑,“丑死了。”却接过了丝带,指尖擦过她的手背,打了个永远不会收紧的活扣。

“连这个都扔了。”周砚修忽然笑出声,“苏见溪,不光是对我恨,你对自己...也够狠。”

几天后,助理在机场的VIP室找到他。

周砚修面前摊着几张机票,伦敦、纽约、悉尼,所有她提过的地方。

“查。”他眼睛血红,声音轻得可怕,“把每个航班的监控都调出来。”

可是苏见溪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他怎么都找不到她了。

(多肉后续见第19章~)

(车祸部分后续回忆见11章)

第6章 那天晚上,她说了这辈子最违心的话

雨下得很大。

公寓门口,周砚修攥着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发疼。

他的眼睛通红,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苏见溪,你再说一遍?”

“我说,”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我们到此为止。”

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松开,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滑落,分不清是雨还是别的什么。

他们好像还说了什么,夹杂在雨声里听不太真切。

只记得周砚修最后只说了一个字,“好。”

苏见溪猛地从床上坐起,冷汗浸透了睡衣。

喉咙里突然涌上一阵酸涩,她跌跌撞撞地冲进卫生间,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眼下挂着淡淡的青黑。

她掬起一捧冷水泼在脸上,水珠顺着下巴滴落,像极了梦里那场永不停歇的雨。

已经四年了。

为什么还是忘不掉?

洗漱完的苏见溪打开手机,却看到微信里有一条好友申请。

头像是一张夜景照片,备注写着:“关于收购的一些想法,加个微信方便沟通?周砚修”

她盯着屏幕看了许久,最终按下了“接受”。

今天是星期六,苏见溪不用去上班。于是她起床洗漱过后就来到厨房准备早餐。

平底锅里的煎蛋发出轻微的滋滋声,边缘渐渐泛起金黄。

苏见溪握着锅铲的手微微一顿,目光落在了角落里那个一直没扔的马克杯,是周砚修某次参加比赛随手带回来的纪念品。

她盯着杯沿那一圈淡淡的咖啡渍,恍惚间又听见了周砚修母亲的声音。

那天周砚修的母亲林静澜约她在咖啡厅见面。

“苏小姐,你好,我是砚修的母亲。”

“阿姨,您好。”

“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