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更不合适，又删掉了。

各种疏离又得体的回复在脑海中盘旋，最终却都被她摒弃。

她垂下眼，只回了最简单、也最不会出错的两个字，“谢谢”。

周砚修看到苏见溪客气又疏离的两个字时，眸色倏地沉了下去。

苏见溪合上了案卷，她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起身去厨房倒水，余光瞥见了窗台上那个小小的玻璃罐。

水培的多肉叶片，在灯光下泛着柔软的绿。

分手后她从出租屋搬走的那天，她握着剪刀，从被扔进垃圾桶的多肉上，偷偷剪下了最饱满的一片叶子。

那天，她蹲在垃圾桶前，手抖得几乎拿不稳剪刀。

“对不起...”

在叶片落入玻璃罐的瞬间，她的眼泪砸在了玻璃管上。

“这次我会好好养。”

第20章 我求求你…你别问了好吗？

某天傍晚，西餐厅内。

苏亦清支着下巴，“今天怎么有空约我？”

她的眼底漾着狡黠的光，“听说子公司的董事会重组让你三天没合眼？”

顾泽城的唇角微勾，他慢条斯理地切开面前的牛排，叉起一块递到苏亦清的唇边，“再忙也得陪女朋友吃饭。”

“你…”

牛排已经抵上了她的唇。

苏亦清瞪着他，却还是乖乖张开了嘴，舌尖不小心蹭到了叉子。

顾泽城的眸色在一瞬间暗了，他的拇指擦过她唇角的酱汁，“口红花了。”

回去的路上，苏亦清坐在副驾驶上，车载香氛是她最爱的柑橘与雪松的混合，清甜中带着一丝冷冽。

“看路，别看我。”她戳他眉心。

顾泽城顺势捉住她的手指，他的嗓音低哑，“导航哪有你好看？”

车子停在商业街，顾泽城变魔术似的买来一支冰淇淋，“补上你上次说想吃的那家。”

苏亦清坐在副驾驶上，指尖还沾着化开的奶油。

顾泽城单手撑在她耳侧，另一只手捏着她下巴，“苏亦清，你嘴上沾了...”

尾音消失在相贴的唇间，他尝到了奶油的甜。

直到苏亦清咬他的下唇，“顾泽城，我口红很贵的。”

“赔你。”顾泽城又亲下来，“赔一辈子。”

“赔一辈子？”苏亦清用指尖勾住他的领带，“顾总确定赔得起？”

顾泽城低笑，唇瓣擦过她的耳垂，“连人带心，早就是苏小姐的资产了。”

月光透过车窗，斑驳地落在苏亦清的裙摆上。

顾泽城的领带不知道何时松了，斜斜地挂在颈间，衬得锁骨上那枚淡淡的牙印愈发清晰，那是苏亦清昨晚的杰作。

转眼间，时间来到了谈判的这天，谈判地点定在了周氏集团的总部会议室。

苏见溪今天身穿一套深蓝色的西装套裙，她的头发一丝不苟地盘起，妆容精致。

当她推开会议室的大门时，呼吸骤然一滞。

坐在对方法务团队首席位置的，是陈铮。

“苏律师，久仰。”

陈铮起身，故意拉长音调，拇指在她掌心暧昧地摩挲，“没想到当年那个青涩的小姑娘，现在都能独当一面了。”

苏见溪的脸色顿时煞白，但是仍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指尖一片冰凉，“陈律师，请多指教。”

她没有注意到，主位上的周砚修眸色骤然转深。

会议室的冷光灯下，苏见溪捏着文件的手指节发白，只见陈铮慢悠悠地翻开了案卷，他的嘴唇一张一合。

这个声音，这张脸，瞬间将她拽回刚入行那年昏暗的KTV里，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小苏啊，别这么拘束。”

“装什么清高？”

苏见溪的指尖微微发颤，她的呼吸发紧。

“合同里的经营限制范围太宽泛了。”

陈铮突然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