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衡靠着吧台,环视着酒吧内几乎移不开眼的客人们?,感慨了一句。

“思弦,难以?置信,你?的小青梅真的把这支乐队完全盘活了。”

“不用难以?置信,她一直都?有这样的能力。”郁思弦淡淡道了一声?,目光落在舞台边缘。

灯光打在阿照身上?,她脸侧濡湿的长发,全情投入到紧绷的小臂,抵着小提琴微偏的头,以?及花瓣一样散开的黑色裙摆……

阿照戴着他送她的那副面具,被遮住了一半脸,但?他太熟悉她了,只从她的身体姿态,他就能看得出她有多投入、多自在。

那是比每一首歌、每一个音调,都?更打动他的东西。

一切的一切,落在他眼里,全都?流光溢彩,好像连注视着这一切的郁思弦,眼里都?染了鲜活的光一样。

牧衡不怀好意地道:“后悔了没?你?费心费力把她和这个乐队撺掇到一起,眼看着你?的小青梅比最开始高兴多了,结果人家一高兴,转头就和她老公?和好了。给他人做嫁衣的感觉如何?”

从肺部传来一阵痒意,郁思弦拳头抵住口罩,下意识别开头,对着无人的方向压着嗓子咳嗽了两声?。

缓了缓,他才道:“牧衡,我不是圣人。”

牧衡饶有兴致地打量他的神?色,但?他的目光只注视着舞台的方向。

一种极为怀念的柔和温度,在郁思弦低垂的眉眼中渐渐化开,连他那一身冷寂的黑,也?好像被衬得温柔了起来。

“说我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是骗人的,但?也?谈不上?后悔。让她能看到我、注意到我,这是我应该做的事,不是她需要负担的义务。”

“我怎么会?后悔让她觉得开心?”

“真感人,”牧衡又给他鼓了个掌,“我以?前怎么完全没发现?,原来你?是这么无私奉献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