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皮带高高举起,狠狠抽下:“没老子,你他妈能活下来?”
苏渺的小腿微微发颤,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愧疚。她本不想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只是听说裴砚要去九曲山飙车,又逢大雾,才想拦住他。
苏静宜皱了皱眉,轻声劝道:“行了,说几句就算了,别真把孩子打出个好歹来。”
裴敬文这才停手,气息尚未平稳,转头对苏渺说道:“小渺,你先上楼,你妈给你热了牛奶,喝了早点睡。”
苏渺轻声应了一声,转身时,裙摆轻轻擦过裴砚的手臂。她走上楼梯,脚步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心上。
到了二楼拐角,她停下脚步,探出半个身子往下望去。裴砚依旧跪在地上,后背布满青紫的伤痕,鲜血顺着破裂的伤口缓缓流下。他低着头,无声地承受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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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年前,苏静宜一家与裴敬文一家成了邻居。那时苏渺刚出生,裴砚已经三岁。两家关系极好,孩子们从小一起长大,形影不离。
裴砚从小就格外护着苏渺,谁欺负她,他就揍谁;有好吃的,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她。
就连苏渺第一次来月经,第一个知道的也是裴砚。那个大男孩红着脸,从妈妈衣柜里翻出卫生巾,从门缝下递给她,结结巴巴地哄着:“渺渺,别、别哭,小砚哥哥在这儿呢。”
可这一切,在裴砚十七岁那年戛然而止。
他的母亲在一场车祸中去世,从此,他的世界仿佛崩塌了。两年后,裴敬文与丧夫的苏静宜走到了一起,理由是为了不孤独终老,也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然而,裴砚对此极为反对,后面也来越叛逆,很少呆在家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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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苏静宜轻轻推开苏渺的房门,递给她一个黑色塑料袋:“你叔下手太重了,这袋药,你拿去给裴砚涂点。”
苏静宜轻声催促:“快去呀,杵在这做什么。”
“妈妈,你先出去,我过会就去。”苏渺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哽咽。苏静宜愣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苏渺在房间里内疚了好一会,才出门走到裴砚的房间门口,她手里紧紧攥着那个黑色塑料袋,指尖微微发颤。
她知道,裴砚就在里面。她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裴砚,是我。”
门内一片寂静。
她推开门,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洒在裴砚的身上。
气氛安静凝重得可怕。
苏渺惴惴不安地往前走了几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随着她的靠近,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愈发浓烈,刺得她喉咙发紧,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