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季烟南刚把驾照拿回来不久, 又开始想?着飞驰人生, 原先她喜欢开车带白二,现在白二带不得了, 季二就替补上了。

异父异母的亲兄妹在酒吧喝了一宿,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你一杯我一杯,一边喝一边谩骂共同的敌人季流景。

本来骂得好好的, 结果季二喝多了又开始伤心,已经坐上车了, 又嚷嚷着要去孟绯家?下跪。

季烟南很生气, 破口大骂:“你有病吧?贱不贱啊?你的孟绯现在都进了考研训练营了!你要是去就只能跪在她那宿舍楼下,考研的都是疯子, 和季流景一样疯!你打扰了他们学习, 他们得拿书砸死你!我可不跟你一起挨砸!”

但她喝酒喝得脑子也浑了,忘了挂裴夫人来问她几点?回家?的电话,所以这些话全都落在了裴夫人耳朵里?。

季均宁也生气了, 他说:“我是你哥!你凭什么不听我的?我就要去考研训练营!我也要考研!你是不是觉得我傻考不上?季流景就觉得我傻,她觉得也就算了,你凭什么觉得?”

季烟南也更生气了, “几个意思啊非得提季流景?她能瞧不起你我就不能了?!我哪里?不如她?你一个脑子长?鸡上的私生子,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

季均宁最恨别人说他是私生子,他从座位上跳起来去掐她的脖子,但季烟南也是个打架老?手?,尽管打不过季流景,但和他还是完全能一战的。

已经开到了马路中间,俩人争抢起方向盘来。

俩人都是无法无天的主,不论?走到哪都一言堂惯了,这回发生碰撞,谁也不肯让谁。

你一下我一下,跑车蛇年行大运,在大马路上扭成了一个蜿蜿蜒蜒的“S”。

搞S容易出事?。

比言语猛烈无数倍的碰撞就在那一刻发生了。

撞的是个大货车,司机头?一回见到开成这样的车,以为撞鬼了,半天没敢下车。

120来他才敢下来。

季总赶过来时,季流景正拍着她妈的后背安抚,“没关系的,车祸嘛,谁一辈子都会遇见一两次的,前天明庭春的自行车也磕在马路牙子上了,小事?。”

裴夫人哭完了,季总也过来了。

季总看到季流景,心里?头?一次松了一口气。

孩子这个东西,不管怎么说,有总比没有强。

但马上他就没有气了,他发现旁边站了个陌生小姑娘,不知道?是季流景从哪里?领来的狐朋狗友。

他一边接过裴夫人一边骂季流景:“这是什么场合?你带外人进来合适吗?”

小姑娘举起录音笔,“季总你好,我是西城日?报的记者,关于季均宁和季烟南酒驾、在车上斗殴,从而?导致车祸的事?情,请问您怎么看呢?”

裴夫人软软一瘫,顺着他的手?臂滑了下去。

……

好不容易安顿整齐。

季总嚎啕大哭:“呜呜呜!我的儿子!我的女儿!你们让爸爸怎么办啊?”

医生焦急:“不好!病人季烟南需要输血!谁是ab型血?”

裴夫人赶紧说:“我!我来!我是她妈妈!”

医生说:“不行,因为……”

季总从哭声中抬起头?,大喊:“因为什么?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我夫人身体不好,我也是ab型血,让我来捐!”

医生说:“这……”

季流景的脑袋从夫妻俩中间冒出来,“我妈不行!她不能捐!让我爸捐!”

医生呆了。

裴夫人也呆了。

她心里?却总有点?不好的预感,但她一时间又反驳不出来什么,只能说:“没,没事?的小景,不用担心我……”

季总颇为意外地看看季流景,立刻把胸脯挺了起来,“对!她懂!我能捐!”

医生、护士、连带着他们身后的俩规培生,看季总的目光立刻都带了些许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