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幸严肃地看着她,“可他不会把作业借你抄的,还会阻止你抄别人作业。”
季流景不以为然:“怎么可能?”
说完这话的两周后,食堂里,季流景将一碗麻辣烫重重撂在了裴幸对面。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现在来了之后要偷偷摸摸去找别人的作业,不光要躲老师还要躲他,一旦叫他发现了,他那个眼睛就会盯在我脸上,盯得我毛骨悚然!”
“我早说过嘛!”裴幸一摊手,“不过他只是盯你?不错了,起码他没有直接拿走你俩的作业交给老师。”
季流景捞汤的勺顿了下,“他在你们班的时候居然是这么个人设?”
“是啊!”裴幸说:“所以他当时没什么朋友,独来独往的,一直到分班重组。”
“也怪可怜的,一个人多孤单啊。”季流景感叹。
裴幸瞪大眼睛,“你说他可怜?”
“是啊。”季流景说:“他这人很吊诡的……算了,回头再说。其实他也不是个坏人,昨天下雨我伞坏了,还是他撑着伞把我送到门口的呢。我让他上车说捎他一段,结果他转身就跑了。”
裴幸讶异地一挑眉,“他还会干这种事?”
季流景看到他的嘴停了。
岑焕在他们旁边坐下了。
季流景和他打招呼,“来来来,一起吃呀!”
岑焕看她一眼。
“好。”
裴幸惊奇地听到他居然说了好。
季流景惊奇地发现他的盘子万里江山一片绿。
她顺手把刚打的骨肉相连推过去,“一起吃点吧。”
岑焕冷漠地将盘子推了回去。
裴幸耸耸肩,脸上写了“我就知道他这样”。
季流景在某种程度上其实很佛,因为她自有一套善恶观。她觉得岑焕虽然一板一眼到无聊,但是个一板一眼到无聊的好人,对于好人她一向很宽容,所以她并没把他放在心上。
她还是比较喜欢催生坏人的恶报,比如季二,再比如季三。
每天夸夸品学兼优的岑焕,再骂骂吊儿郎当的季流景,在季流景扬名之前,一度是他们那届老师每天的固定活动。
一般学生遇见这种事,往往会要么破罐子破摔再靠钱解决,要么把恨意转移到好学生身上再靠暴力解决。
前者是季二,后者是季三。
但季流景没这么干,哪怕她和岑焕的同桌关系并不算多么愉快,但她一向把自己当个人。
不能用科学的办法解决问题,她就用玄学的办法解决问题。
恰好那阵子学校女厕所最后一间有人频频撞鬼,她过去跟鬼聊了两句,从那之后,所有老师都对她笑脸相迎了。
岑焕却不知道怎么的,莫名其妙被季烟南盯上了。
季烟南的眼睛就是尺,她讨厌所有穷人。
实际上她对富人也不假辞色,但搞富人多少还有一点后果需要承担,教训穷人就完全不需要。
季烟南把他从楼梯上推下去,摔了个骨折。
季烟南又找了个课间,让白二抢了新晋瘸子的拐,再把他围在墙角,猛踹瘸子的那条好腿。
季流景正巧发现了他们的课间活动,直接一脚一个把季三跟白二踹下了楼梯。
也是那一天,她看见了季三最后的结局。
一周后正好下雨。
季流景叫了个鬼,把季烟南扔到了学校最高的那棵百年老树顶上。
全校同学都看着季烟南在树上狂嚎,季流景就在树下守着,来一个救人的舔狗她就送一巴掌。
白二也拄着拐一瘸一拐来救人,季流景炮制了他一周前对岑焕的举动抢走了他新配的拐,还叫鬼扔到了比季三所在位置还高的树冠上。
班任,主任,校长每人过来象征性劝了两句,就不约而同地暂时将眼睛闭了起来。
“那什么,我待会儿还有个会。”他们纷纷按着太阳穴说:“那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