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到?二楼时她才?居高临下地看?向她, 唇角很微妙地勾起来了一点。

“别怕,烟烟, 爸爸在这儿呢。”

季烟南的?脸更白了。

季流景, 怎么偏偏是季流景?

她赶紧跟着向楼上跑去?。

裴夫人正坐在屋内的?一把摇椅上

见到?季流景来,她也明显吃了一惊,“小景?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季流景朝她莞尔一笑, “妈,您不是要找大师吗?爸在这方面还?是挺有眼光的?嘛,整个西城可没有比我更大的?师了。”

裴夫人伸出手, 有些?惶恐地拉住她的?衣角,刚想?说些?什么,季总已经阔步进来了。

“小景,怎么回事?”

季流景今天穿着件嫩绿色吊带裙,头?顶的?蝴蝶结也是绿的?,整个人看?着一派生机勃勃。

“别急啊爸,对于王叔的?不幸我也深表难过?,让我好好看?看?,肯定把王叔的?死亡原因找出来,得让他在九泉之下能瞑目啊。”

裴夫人紧紧拉着季烟南的?手。

季流景望着地上鲜血流出的?一颗心,啧啧感叹:“王叔可真是个情种,连死都这么浪漫。”

在季烟南的?暴怒前夕,她蹲下身,从血水里捞起了王大夫的?金丝眼镜。

季流景眼睛亮了。

“哟,好东西啊!”

季烟南说:“你你你你在干什……”

声音戛然而?止,季流景随手扔在桌上的?包里,蹦出了一只红色的?小纸人。

这只红红火火的?纸人兴奋地钻出了季流景的?包,跳到?了季烟南的?手臂上。

季烟南这次是真的?尖叫出来了。

“季流景!这是什么东西!你给我滚下去?!听见没有!”

小纸人在她手臂上跳,季烟南在地毯上跳,边跳边叫,季总已经在暴怒边缘,裴夫人伸手想?去?拉她,小纸人却自己蹦了下来。

小纸人径直蹦向了王大夫的?尸体。

它一跳跳进了血水里,血水好似刺激了它,让它整张纸都变得兴奋了,直接滚了一身血,在老王的?脸上来回蹭。

季流景饶有兴致地看?着它,半晌才?说:“小红,别玩了,给王叔留点面子,先看?看?尸体,待会儿再玩。”

季烟南被这一幕骇得浑身发抖,结果她一扭头?,赫然发现季流景的?包里又蹦出了几张纸人。

蓝的?绿的?粉的?,三只新纸人欢欢乐乐地跳了出来。

这次它们没有袭击季烟南,而?是眨眼四散而?去?,瞬间没了影子。

裴夫人掌心渗出了更多汗。

季流景路过?她们,连头?都没扭一下,她直直走到?了最里面的?书架前。

绿色小纸人不知何时跳到?了她的?手心。

她托起纸人,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纸人瞬间飞进书缝里,季流景双手叉在胸前,气?定神闲立了几秒,书架中骤然传来“轰隆”一声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

季总率先震撼,“他这书房里还?有个书房?”

“何止是书房啊。”季流景迈步进去?,回头?邀请,“来都来了,一起看?看?吧!”

一家三口面面相觑,最终咬着牙跟上了。

入目一座巨大的?水晶阵,映得屋内通明。

王大夫的?密室装修得像个暴发户版道?观,墙面裱着《清明上河图》,里面装着不知道?哪个傻缺给他设计的?小巧思

比如把桥上的?字改成了奈何桥,又比如在汴河上添了几只摆渡的?纸船。

正当?中摆着一张紫檀木大供桌,桌子上是一堆供品,还?放了个香炉。

没人想?到?看?起来像个社会主义接班人的?王大夫,背地里竟然搞了个玄学大套装。

"这罗盘摆得很有讲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