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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百年前的?一个春日,神明绯樱在信仰与香火的?暖意中苏醒,她坐在樱花树上,饶有?兴致地看神社来往的?人群。
朱红色的?鸟居之下,拎着供奉的?男女来往不绝,他们穿的?木屐踏过青石板,发出“哒哒”的?热闹声响,孩子?们举着各类求好的?签纸,挤在许愿架子?前挂好,笑声漫上了翠绿的?山巅。
绯樱偶尔收起茸茸的?耳朵和尾巴,也穿着振袖在人群中晃荡,那些?美食摊位从鸟居一直铺到山脚,她喜欢在木盆里捞金鱼,扭头放生进溪水;也爱吃油炸豆腐。
日子?就这样开心的?过着,绯樱喜欢清酒、油炸豆腐,但是最?喜欢的?是人们在钱箱前许愿时眼中的?光,那是信仰凝聚的?暖意,也是她诞生的?原因。
有?一年春之祭典来临前,神社来了个奇怪的?人,不同于?扶桑人的?黑发,这人有?着灿烂的?金发碧眼,虽然穿着破败,但是温和的?很像春日的?阳光,他背着一个同样破旧的?琴盒,挑了棵杉底下的?阴影盘腿坐下,而后开始写谱子?。
他时而眉头紧皱,时而哈哈大笑,时而对着蓝天唉声叹气,时而对着大地频频点头。
绯樱坐到他头上的?那棵樱花树上,手支着脑袋,就低头看这个有?趣的?男人。
“哪儿来的?异邦人,在我神社里坐着又不去参拜。”她抬手,苍白的?指尖对准他手上的?稿子?。
一阵风从树梢袭来,吹散他膝头的?乐谱,那几张乐谱像蝴蝶一样打着旋儿飞走,里奥双手在空中徒劳抓了几下,赶紧站起来去抓。
一向打理平整的?金发随着他的?动作翘了起来。
绯樱在树上晃着腿哈哈大笑,里奥把乐稿救回来,他也不生气,只叹口气:“这是神明看我坐得太久,让我活动筋骨了。”
有时他拿出小提琴试着弹奏,绯樱嫌难听,让神社的?铜铃吹响干扰他,他也不生气,只一遍又一遍弹奏。
绯樱觉得这个异乡人真有意思。
终于?在春之祭典快来临之际,温和的?里奥先生还是没能得到灵感,坐在树下伤心难过,绯樱歪着脑袋想了想,指尖轻点一下天空。
细密的雨丝立刻从空中飘落,满地的?樱花被积水冲走,里奥被淋湿地十分?狼狈,他却十分?高兴:“我知道了!我的灵感回来了!”
他在雨中张开手臂转圈,笑得跟小孩子?一样:“我可以作出让大家喜爱的?乐章了。”
他甩甩脑袋上的?雨水,躲进连廊在纸上奋笔疾书起来。
绯樱突然就想跟他见一面,于?是她出现?了雨中,走过他的?时候忍不住提示了一句:
“雨水要?停了,阳光要?出来了。”
那年春之祭典举办的?十分?成功,绯樱高坐在树上,听着鼓点、三味线发出婉转轻快的?曲子?,那曲子?令人感到十分?感动,仿佛面前出现?无限生机。
可自那年春之祭典过去后,扶桑人却在城里建了新神社。
“这里实在是太偏了,又没有?直达的?交通工具。”他们最?后一次对着这个神社祷告、道歉,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新神社更加气派,鸟居也高大,扶桑人想来是跟市政厅交了不少税,有?许公?共马车可以直达那儿。
绯樱就坐在树枝上,看着信徒们默默走远,神社的?美食摊位也撤掉了,许愿架上的?签文也褪色成灰白,最?后神色的?钟声也止息了。
绯樱叹口气,从此以后,只有?漫山的?樱花、溪流还有?鸟儿陪着她了。
狸猫先生戳戳她的?胳膊。
“哦对不起把你忘了。”她摸摸狸猫脑袋:“以后就是我们相依为命了。”
但还有?一个人,每周都坚持来。
他从王都坐火车过来,到了站台还要?往回走好多路,再上一个长长的?、长长的?坂道,气喘吁吁走到神社。
里奥已经是王都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