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从四面八方窥探。

沈劲松沉静道:“小飞,只有你……”

他问得含蓄。

玉尘飞在他掌心一字一字地写:我不会让别人碰你。

他释然,侧身抱住玉尘飞,在他耳边轻声道:“我都由你。”

玉尘飞抬手抚摸他的后背。真是舍不得,沈郎。

两人腻歪了一会,女祭祀们看不下去了,热心提醒:“殿下!抓紧时间!”

不得不说她们的台词有种浮夸的舞台感。

适时的,另有少女捧上金盘,满目琳琅,七宝光炫。沈劲松将这些精巧饰品细细端详半晌,仍旧满头雾水。虽然不明用途,却已略微放宽了心,他本以为是多狰狞粗蛮的刑具,没想到是这么些漂亮小东西。

玉尘飞一眼扫去,则不由嗤笑。千年过去,王公贵族的淫虐手段倒也一脉相承,没什么长进。玉尘飞自幼浸淫其中,哪怕志不在此,也通晓十之八九,不过如此齐全的一锅端倒是头一回见……这样想着,再看沈劲松时也有一丝忧虑。

昨夜已经尽量喂他吃饱,只怕他今日还是经受不住。

沈劲松自己爬上祭坛,脱了衣衫,赤身裸体地躺在倒灌的光阴之海里。身下麻布被烤得暖和,有种干燥洁净的太阳味,他眯起眼,透过殿顶孔洞去望一汪蓝天,蓝得那么纯正、那么坚固,像是被浓缩过一样。

他看到的是万载前白龙周游的天空、千年前烟斜雾横的药师国天空,还是似曾相识的今时今日?

真正被凝固的不是天空,而是时间,那永不滴落的、透明的时间。

玉尘飞静静注视了他一会,才扯过金链系他的腕,复又拴进两侧金环,这样他便掌心朝上、两手分张着动弹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