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尘飞心乱如麻,木然起身,走到帐门前,玉映川轻描淡写道:“弟弟,你可有想过,今日这局,另有人坐收渔翁之利。”

玉尘飞回看他,眼神波动,深不见底。

“你喜欢看景人话本,想必知道吴起之裂,起自越女。我听闻景朝梅相常自比范蠡,这样看倒十分贴切;往近了说,亦有王司徒献美人,美人侍二主,致使温侯与其父反目成仇的故事。”

玉尘飞朗声大笑,“他算哪门子美人。”便要掀帘而出,又听玉映川闲闲道:“有朝一日你下不了手,为兄自当为你永绝后患。”

待到弟弟走远了,玉映川自言自语道:“我以前常想,你若是有了意中人,该是如何,果然是把人放在心尖儿上的……”

他又道:“你说无人能帮我带兵,我知你的未竟之语,可是,他是景人啊,我怎么敢用他,就算我……”

他无言泪流,满室寂寂。

*

玉尘飞回了帐。帐中沈劲松负手而立,神色忧虑。见到玉尘飞,立马迎上来,将他上下打量。他当然知道是玉尘飞帮他担下惩罚,却不知他兄弟二人关系究竟如何,他又是否受了委屈。

玉尘飞见他为自己真切担忧的样子,黯然自嘲地一笑。

沈劲松本不善察言观色,但对玉尘飞早已十二分上心,揣情摩意竟是无师自通,立时察觉他心情有异。可惜他素来嘴拙,也不知什么委婉话术,问道:“怎么不开心?”

玉尘飞本来心头似堵了块重石,听他那样懵懂关怀,怒意一下如洪水溃堤。“你连我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无意识催动“花欲燃”,五指暴张一探,拽住沈劲松的衣领,将他往床上狠狠一掼,随后整个人猛虎扑食般翻压上去,一口咬在沈劲松的颈侧。他以往床笫之间也爱啃咬,但都是亲昵情趣。如今这一口却是立马见了血,似真的要撕下一块肉来。

沈劲松猛皱眉,一声没吭,甚而侧扬下巴,颈部青色血管随着牵引越发明显,要害暴露无遗。

玉尘飞看他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逆来顺受,似乎在无条件纵容自己,这样倒显得自己无理取闹了,真是有气没处撒!

沈劲松莫名其妙,并迅速找错了重点:“小飞,我上回就想说了,你这功夫不要多用。”他指尖轻轻抚过玉尘飞嫣红的眼角,忧心忡忡道,“怕是有损心性和寿数。”

玉尘飞见他到这时候还一心只念着自己,气又消了点。他撑起上半身,眼神晦暗难明地审视他半晌。

沈劲松神色迷惑不解,眼里却始终是澄澈的,端的是君子坦荡荡。玉尘飞在心里解嘲道:景朝是疯了才会派这么个榆木疙瘩做美人计,再说美人怎么着也得使尽浑身解数色诱才行,就凭他?也亏的是自己有眼无珠!鬼迷心窍!

他又低头泄愤似咬了一口沈劲松的颈项。这一口却隐见昔日缠绵嬉戏之意。沈劲松如释重负地轻喘,他真是离不开玉尘飞充满爱意的亲密接触。

沈劲松伸手抚上对方后颈,迫不及待地想要接吻。玉尘飞顺着他的意,与他柔缓湿腻地接吻,又将他紧搂入怀,温热的手掌不住抚摸他的肩背,使四肢百骸都流过细密酥麻电流。等到唇齿微微分开时,沈劲松已是浑身发软,呼吸急促,眼里春波融融,清清亮亮的,动情不已。

玉尘飞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洒然扯下玄色衿带,将它覆上沈劲松的眼,虚虚打了个结。

沈劲松眼前顿时一片密不透光的漆黑。他彷徨地眨了眨眼,又被翻过身来,三两下便摆成屁股高抬的跪趴姿势。

这样姿势虽然看不清沈劲松的神情,但将他强健流畅的背部肌肉线条展露无疑,如虎豹栖伏,伺机搏杀;深麦色肩背宽阔合宜,暮色里浅浅横布陈年旧伤,腰身劲窄,腰臀间深凹的弧度陡峭得近似凶险,紧实圆挺的高抬双臀之间,菊穴褶合,其下是花苞般臌胀的肉唇,湿亮翕阖,显然方才亲吻时就已湿得流水,被难耐地偷偷夹着腿彼此厮磨,才染上如此艳色。

玉尘飞用硕大的冠头如鞭般沉重拍打着潮泞的肉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