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晔偶尔也感到气馁和辛苦。
可是想一想上一世,她?活得不也并不比现?在轻松吗?
甚至她?连一个健康的身体的都没有,现?在的自?己,生命的倒计时时刻高悬于头顶,可只?要活一天,她?拥有的都是健康又鲜活的生命。
与上辈子仰人鼻息一口饭一口水都要听从?指示,看别人脸色才能获得相比,如今她?这个小?侯爷再落魄,也有这样一座独立的侯府,有上上下下近百口的仆从?和私卫,每一顿饭可以自?由选择吃什么,每一件衣服可以按自?己的想法来穿戴。
她?没什么好抱怨的。
唯一不足的,也只?不过是还不够、还不满足罢了。
池牧的到来,明明白白的告诉她?。
只?要她?这个圣祖嫡幼孙还活着?,就算再废物,当今的皇帝,也不可能真就彻底放下心,放任自?流。
她?在封地的一举一动,很难完全逃的过燕京的眼?线。
究竟应当如何像系统要求那般,大动干戈的获得积分,还同时暂时迷惑住燕京的探查?
“嘟嘟嘟”
书房铜环叩动的声音响起?,刘子晔以为是杜先生找了过来,正好她?也需要就此事同他商议。
便?道:“进来。”
冬日微红的夕阳,随着?洞开的书房木门泄了进来,刘子晔抬起?头,却见站在门口的人,并不是杜晖。
来人安安静静的坐在轮椅当中?,被夕映在身后推着?。
竟然是苻真儿。
自?从?一个多月以前,她?带着?府上的私卫、潘毅的禁军府兵以及苻氏的工匠出府而去,如今还是时隔这么久头一次再见苻真儿。
经过这段时间的精心调养和恢复,苻真儿气色大好。
面部与眼?窝充盈了起?来,即使?坐在轮椅当中?的身子还略单薄,却也已经难掩他那一身沉静又清澈的气质。
刘子晔不知自?己方才在池牧面前的那一番作态,苻真儿是否听见或者瞧见。
她?也并不在乎。
只?在看到苻真儿的一瞬,就站了起?来走过去接过夕映握着?的轮椅把手,亲手将他推了进来。
刘子晔温声问他:“苻兄,你怎么过来了?这段时间……”
她?本要说这段时间她?不在府中?,没能时常看顾和照料苻真儿,十分抱歉云云。
却突然想到,她?这一个多月在整个西关全郡狂扫一遍的行径,那是不曾有过任何遮掩。
虞城虽然被她?交给了杜晖先生负责,杜晖先生的行事想必也要比自?己圆融很多,并不会如她?去过的那些地方一般,鸡犬不宁怨声载道,但是人心不孚却是毋庸置疑的。
毕竟,就算你西关侯与苻氏一族的小?族长有了这般交情,也不能就叫苻氏全族心甘情愿的掏出一笔不小?的费用,来做他们认为并不一定要做的拆换房顶之?事啊?
虞城上下,还有三分之?一的非苻氏的百姓,他们的怨怼情绪,几乎也会与其他城镇不相上下。
想到这里,刘子晔不由得打住说了一半的话。
只?默默地推着?轮椅将苻真儿带到书房里间安置好。
苻真儿看着?刘子晔沉默的同自?己对面而坐,目光在他微微皱着?的眉头上扫过。
片刻的凝滞过后,还是苻真儿率先开口。
“我听说你回?了府,就来看看你。子晔,你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听苻真儿只?是问这个,刘子晔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当然知道苻真儿每日都有苻氏族人入府陪在身边,不可能不知晓自?己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
但既然他此时不提,那便?是暂时不准备就这些事来当面质问自?己。
虽如此,她?还是忍不住心中?叹气。
烦心事是大大的有,可是说与苻真儿来听,也并没有什么用啊!
她?的烦恼和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