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唤的猫儿狗儿罢了!”
王府管家似是被说到了痛处,回话有了些磕绊:“可……可小侯爷他毕竟是老王爷唯一的血脉,他既还活着,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做这般害他性命的事!”
“兴许、兴许,遭逢此次大难,小侯爷再醒来,就转性了……对不对?”
老管家语气虚浮,深知说这样的话,根本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满室的王府中人,俱都麻木悲凉,清楚的知晓如今的他们,不过是穷途末路的挣扎。
小侯爷的醒来,根本不可能给他们的处境带来任何益处。
隔着轻薄的床帐,刘子晔微微侧首,目光自幽暗处投向室内。
一间约莫三四十平见方的寝室中,离他张床榻最近的十数人,或倒或跪,却无一例外地将身后的床榻竭力护住,想必都是原本王府之中的仆从。在他们前方,两名甲胄满身、手握剑柄的侍卫簇拥着一名手持拂尘的太监,神情肃穆。
更让人无法忽视的,是几排同样身着轻甲的禁卫队,整齐列队,气势比人。
寝室的大门敞开着,隐约还能听到室外偶尔传来的惊愕呼号之声,但很快便被压制下去。显然,这场变故来的猝不及防,寝室内外的王府众人已尽数被控制住。
而此刻,挡在他床前的仆从们,犹如螳臂当车。
在那森冷的甲胄与寒光闪烁的利刃前,显得单薄如纸。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压迫,仆人们呼吸沉重,身躯颤抖。他们知道,这场悬殊的对峙,注定是一场徒劳的抗争,只待刘公公那点可怜的耐心耗尽。
刘公公将众人神情收在眼底:“呵呵,指望这样的主子自己转性,还不如指望西关王爷复生呢。”他抬了抬拂尘,下令:“不留活口。”
竟是无论求饶与否,都不打算放过。
毕竟,不过是一群失了主子庇护,蝼蚁般的奴婢罢了。
刘子晔在被单之内,试着抬了抬手臂。
好,可以动了。
而一时之间,满室乒乓之声响起,伴随着咚咚的人体受到撞击,倒在地面或者墙上的声音。
有人一步步的靠近了自己的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