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一眼。
袁其连忙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关切谄笑来,然而,后背的肌肉却在一瞬间绷紧到了极致。
多年?的伴驾经验,袁其时常为自己竟然能撑着这把身子骨活下来,而感到庆幸。他也十分清楚,每一日醒过来,他都要重新全神贯注的踩在一线钢丝之上。
刘坚一言不发,更没有动一动那碗他最常用的葡萄饮的意思。
事?已至此,按照袁其对皇帝的了解,已经知?道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他安静的跪在地上:“请主子责罚,只要主子畅快,奴才?们任主子驱使。”
一句话说?完,满殿的宫女?太监悄无声息的跪下。无比熟练,又无比驯服。
不知?命运那一刀何时方能自头顶斩落。
须臾,琉璃冰盏的磕碰声音响起?,刘坚执了葡萄饮啜饮一口,问:“太子在何处?”
袁其绷了一身的肌肉猛地一松,却丝毫不敢显露的回道:“殿下朝事?一散,就?回太子宫了。”
“嘎吱”
冰块被牙齿咬碎的声音乍响,袁其心?头又是一突。
刘坚将口中的浸润了葡萄饮的冰块嚼碎咽下喉咙,琉璃盏往桌案上一放:“摆驾太子宫。”
“是。”
凉宫作为皇帝的行所之一,规模相?较燕京皇城的宫殿,规模相?对小了一些。太子宫又向来距离皇帝的宫殿不算远,刘坚到时,太子刘子陵已经接到了消息,带了一宫的东宫官属,迎在了宫门的甬道上。
凉宫修的处处用心?,就?连这些主要宫室的甬道,往往也有种?植了高大桐木遮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