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扣在肉里。
宋飒的瞳孔扩散到极致,只剩下一片漆黑,他喉咙咕隆着问,妈妈,你为什么不看看爸爸呢。
你为什么不来陪我们呢。
邢曼歇斯底里地尖叫,然后猛地惊醒,手死死抓着被单,冷汗浸湿了睡衣。
惨白的电光从窗户透入,狂风呼啸着在楼宇中呜咽,她抬头,看到墙上黑暗中的向日葵。
仿佛神经被烧断了,她胸腔里的心脏失控地狂跳,恐惧和愤怒混合着发病的征兆,但她分不清是身体影响了心还是心主宰了身体。
她跳下床,抄起画板上的美工刀,赤脚站在床头,猛地扎入画布。
刺啦一声,画布被撕裂了,自上而下,熟悉的油画香扑面而来,而后是一刀,又一刀,她亲手把当年的光打破,漫天都是飞舞的碎片。
从宋轻云死后,她再也没有画画。
她爱的世界,早就和这画布一样,四分五裂。
有碎片落在了她的头上,有的落在了她的肩膀上,满床都是向日葵的花瓣,好像有温暖透过布料从当年跨越时空传到现在,她颤抖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然后抱住自己哭了起来。
她的哭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卧室里,空荡荡的客厅里,空荡荡的家里。
她死的时候,瘦骨嶙峋,从前保养的温润细腻的手青筋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