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料,她面前的‘崔琳之’先是身体一颤,随即吻得越发密切起来。

甚至不甘于只亲吻唇瓣,细密濡湿的吻接连落在她面上各处,呼出的潮热气息打她面颊热漉漉的,最后烙在了她饱满的耳垂上。

少年炙热急促的呼吸喷洒在李澄玉的耳廓上,如根柔软的蒲羽,一路自耳窍搔进心房。

期间夹杂着几声勾人又压抑的闷哼低喘。

李澄玉心中暗暗庆幸,得亏自己提前用毯子蒙住了她和‘崔琳之’,要不然这声音传出去,吵醒了人,真的就是社死现场了。

最外围,背对着二人的‘崔琅之’,缓缓蜷缩起了身体。

听着身后窸窣声响,少年僵硬启唇,无意识地含住了自己曲起的指节,犬齿陷入皮肤,殷红的血珠顷刻间便滚了出来。

尖锐的刺痛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斑驳的齿痕却挡不住心中汹涌的快乐属于另外一人的快乐。

似隔着层密不透风的薄膜,音声触感连同着舒爽都慢了半拍。似力不从心的海潮,匆匆奔涌过来,轻轻抚摸而去,留下一地一戳即破的狼藉泡沫。

隔靴搔痒只会令难处更痒!

‘崔琅之’越发咬紧了手指,不惜皮开肉绽,纤长的脖颈处,青筋根根迸起。

仔细瞧出,羊绒毯下的身躯都在细细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崔琅之’方如释重负般卸了力,后背连同面颊皆湿淋淋一片。

与从溪水里打捞出来,没什么两样。

第29章 二十九条船新人沈月殊。

黎明时分,李澄玉被一双深而柔的视线给盯醒了。

她下意识转头,朦胧间发现一黑影独坐在不远处,安静地凝着自己。

懵怔几瞬后,她先是小心翼翼地挣开身侧少年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随后缓缓坐起。

放低了声音:“温善教,您醒了?”

青年沉默了几瞬,方开口询问:“澄玉,他为何......会穿着你的衣裳?”

温子珩自然指的是睡在他身旁的成兰君。

方才他睡醒时,迷迷糊糊地发现李澄玉正背对着自己,心中讶然的同时说不出的欣喜。

想当初她来去匆匆,即便将他整个人捉弄得一塌糊涂,也从未留宿过。

温子珩刚想摸摸她的脸,却敏锐地觉出对方身形不对,于是极快地收回了手。

坐起来后一瞧方发现对方是穿着李澄玉衣服的成兰君。

惊讶、失落、疑惑、猜忌......混乱不已的思绪激得他呼吸都有些急促。

宿醉后的前额更是胀疼得近乎炸裂。

李澄玉收回试探成兰君体温的手背,还好,没起烧。

再一听到温子珩这么问,忍不住幽幽叹了口气真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刚好她也清醒了,于是指了指帐篷外,示意温子珩跟自己一起出去。

“喏,昨天熬好的甘蔗水,想等善教醒了给你解酒来着。”

李澄玉将灰烬上方热好的沆瀣汤倒出一杯递给温子珩,而后也给自己倒了杯拿在手上。

清晨的山间溪畔,薄雾冥冥,如丝如缕般萦绕在二人身周,沁着冷意。

青年放下轻揉额角的长指,接过沆瀣汤后,抿唇道了句:“多谢。”

他面色有些苍白,原本青白分明的柳眼此刻弥漫上了少许血丝,有些憔悴却更显斯文脆弱。

“抱歉,扰了你们春游的兴致。”

温子珩家教极严,二十三年来只沾过一两次酒,也皆是饮子般的果酒。

他原以为那木樨蒸喝着同果酒无意,谁曾想......

还从未有如此失态过的温子珩无法原谅自己。

很多事他都记不清了,是以更害怕自己做过什么不雅之事,惹得面前少女厌恶。

李澄玉笑着摆手:“没有没有,我们玩得挺开心的,倒是善教,我都没怎么招待好。”

“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