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煜炀一把攥紧弟弟的手腕制止了他,直视着李澄玉的那双眼睛里,爬满了如蛛网般的殷红血丝,眼神更是冷厉得骇人。

她唇角僵硬地上扬,皮笑肉不笑:“可以,不过若是你们致远输了,也需要给我们强毅一个公开且诚恳的道歉。”

邬煜炀试图通过谈判降低自己的损失。

熟料李澄玉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不行,我们没有错。”

言下之意,无论致远是输是赢,都不是我们的错,要错也是你们强毅的错或者整个证判组的错,总之不是致远的错。

邬煜炀听得登时眼前昏黑一片,她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虽然李澄玉在阵前同强毅的人讨价还价得理所应当、寸步不让,然而在面对自己这边的人时,心中多少有些不确定。

毕竟同意重审成绩是她一个人的决定,她不知道致远其他人的态度,也不可能独断专行强求她们都陪着自己冒险。

“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答应了下来,你们当中要有人不愿意也可以不参加,我不强制......”

李澄玉简单几句解释了自己的动机,可临到最后几句时,忽然被霍京宇语气强硬地给打断了:“什么愿不愿意的,李澄玉你是不是压根没把我们这些人放眼里?”

她面庞有些红,好似对李澄玉方才说的话相当的不满。

霍京宇的语气甚至有些气急败坏:“你忘了自己当初怎么说的吗?”

“你说致远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别说重赛一次,即便是百次、千次我们也不怕,你休想关键时刻抛下我们!”

她这厢话音刚落,便立刻有人接了上去:“是啊澄玉学友,要参加大家一起参加,你要是抛下我们想独吞那三百金,我可不答应。”

那人语气带着调笑,很快便将原本凝重严肃的氛围带动得轻松不少。

“你不答应那我也不答应!”

“我也是......”

没过多久,大家便都开始互相嬉笑起来,每个人眉梢眼角都洋溢轻松,丝毫不见一丝紧张与忐忑。

因为致远的人深切知道强毅对她们的指控有多么的荒谬。

她们能够胜利从来不靠那些花哨的招式,而是通过废寝忘食、艰苦卓绝的练习与排练赢来的。

所以即便重赛百次、千次,她们也只会越做越好、越战越勇。

因为此刻的致远有信心、有能力、有彼此。

见证了学堂内由倾轧严重到团结融洽这一整个过程的温子珩内心涌起一阵说不出的触动,他下意识地望向身边这一切的缔造者。

少女自被霍京宇打断话声后便没再开过口,此刻她正无意识地微翘着唇角,弯起的眼睛里,荡漾的尽是融融而隽永的波光。

与沸腾喧哗的赛场截然不同的是,纱帘后的一片冷寂。

“你们都瞧见了吗,方才小玉她们又赢了一次!”

李贞放下手中的千里镜,向来蕴着淡漠与百无聊赖的凤眼里此刻却燃着灼人的亮光,语气兴奋地询问身边人,企图得到认同。

然而除了一身漆黑的嬷嬷外,再没人望向他这边。

那些侍从、死士皆低垂着眼,对于李贞的话声充耳不闻,仿若他是团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

黑衣嬷嬷双手交叠放在小腹,背影犹如烧焦的木桩般笔直而压抑。

听了李贞的话,嬷嬷也只略略侧目神情冷漠,面对他这难得的快乐时刻显得无动于衷。

黑衣嬷嬷瞧了眼背后桌上的燃香,语气一板一眼、不容抗拒:“殿下,时辰已到,我们该回宫了。”

当致远重赛结果出炉,主证判依旧宣布其获胜,甚至这次的评分比原先还要高上一分后,全场沸腾。

在亲眼观看了一遍致远抛去那些具有争议的花里胡哨招式、全程规矩打完一遍后的邬煜炀一句话未讲,拂袖冷哼一声后便离开了当场。

最后,是强毅的指导善教忍着脸上的难堪,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