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见和:……其实我和他真的不是很熟,你信吗?

我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啊!

但是他不敢喊出来,只好搜肠刮肚,竭尽全力地理解未来的自己:“臣……年少孟浪,不知事有隐情……许是见……”

他卡壳了,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称呼那位中宗皇帝。

好在弘安帝表示许可:“按你所想,说下去。”

“许是见中宗镇守北疆有功,生出惜才之心,不愿使我宁朝失一员大将。”

弘安帝不置可否,微微笑道:“你选的大将,却篡夺了朕的江山。”

“……”萧见和还是年轻,他当即选择闭嘴,啥也不说了。

弘安帝似乎只是发泄一下,随后调转枪口:“周涉,谭昭。”

风雨欲来的语气,看得出来弘安帝心情不算愉悦。

周涉绷紧全身的皮,紧张应道:“臣在。”

“上次朕病中醒来,你们可猜得到,得知的第一个消息是什么?”

周涉有种不祥的预感,险些舌头打结,与谭昭对视一眼,道:“……臣不知。”

弘安帝袖袍一摆:“是兵部尚书与兵部侍郎、国子监祭酒,三人一齐状告你二人,嬉闹课堂,不敬师长,殴打同窗!”

话风隐隐严厉起来。周涉目瞪口呆,开始疯狂回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弘安帝病倒,是三月前的事了。那会儿正巧遇上旬考,好像是……

谭昭记得比他更清楚,一马当先给外祖跪了:“外孙是唐突了些,可的确是任端先挑的事啊!”

周涉:“……”是吗!?

我怎么不知道?

周涉隐隐回忆起来当初的景象,似乎、也许,他们也不怎么无辜。

不过年轻人闹事,本就正常。任端少年时随父戍边,年少气盛。谭昭高门大户,眼里更容不得一粒沙子。

周涉没那么爱挑事,却也绝对算不上好学生。

任端出言挑衅在先,谭昭暴力相向在后,周涉虽然不动手,也在中间煽风点火。

没一个好东西。

弘安帝显然很清楚这些弯弯绕绕,或许也是一夜未睡,他有些疲惫,因此只发出一声淡笑:“朕知道你们年轻,可毕竟身份贵重,怎么能殴打同窗?谭昭,你年长些,更该以身作则。周涉,你小时候还挺聪明,怎么越长越混账?”

周涉有些尴尬:“陛下,任端的腿不是我们打断的,是他自己翻墙出国子监时……摔下墙断的。”

他们全程也就沾个旁观的罪啊。何况你任恒堂堂兵部尚书,居然跟皇帝告黑状,未免太不讲武德了吧!

弘安帝显然不想听他辩解,独断专横地说:“朕不管,朕不想再听到谁来告状,你们记住了?”

周涉心说,仁宗又咋了?仁宗也不听老实人的话。

然而心里嘀咕,嘴上却只有告罪。得了外祖的同意,就连忙起身溜之大吉。

这下花厅被清理干净了,就剩下仁宗弘安帝和他不中用的四个儿子。

四个儿子并排跪在他面前,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点黑历史,唯有三皇子只沾一句“贪功冒进”,和几个卧龙凤雏的兄弟不一样。

三皇子抬起头来,眼睛里配合地流出两行热泪:“父皇,儿臣只悔恨不习兵书,让父皇为儿臣伤心……”

他看得分明,刚才还冷冷淡淡的父皇,此时眼圈也沁出微微的红色。

然而弘安帝没有搭理他。他在认真思考,将几个儿子在心里再次评价:二皇子驽钝、如今还要再加上一句欺君罔上;三皇子聪慧,也的确是聪慧过头;四皇子文才出众,却品性堪忧……尤其他这上不得台面的丑事,还被公之于众。

五皇子做了什么,他暂且不知道,总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弘安帝斟酌着,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滚。”

三皇子惊呆了。

这还是他温柔慈爱的好爹爹吗?

好爹爹要被这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