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旺这才抬起头,脸有点红,声音也低:“二叔,这不?难……凿冰的话,得弄个冰镩子?,钓鱼得做冰钓竿。”他说着,拿起桌上的一根粗铁条,“冰镩子?得用实心?铁条,一头烧红了砸成三?棱尖,另一头弯个把手?,淬火后就结实了。”

姜树说,“这个简单,我们?会弄。”

姜旺闻言,又教众人做冰钓竿:“钓鱼的话,得弄根两米长的细竹竿,梢头绑上结实的线,线长比水深多两米就行。钩子?用大号的,挂点吃的上去当饵。”

他似乎想示范一遍,苦于手?上没工具。

许娜见状,连忙拿起一旁的剪刀剪线递过去。

姜旺来的时候带了一些以?前收集过的韧性极好十分适合当鱼钩的树枝,他拿到剪刀将树枝掰弯成几个小坠,“这树枝做成的坠能让饵沉底,还能感觉到鱼咬钩。”

姜树和韩磊几人听得认真,姜家没有竹竿,他们?那正好有,便让阿松阿宽几人回去拿了材料跟着做。

随后,姜旺又手?把手?教他们?打磨铁镩的尖,调整竹竿的弧度,连绑钩的结都演示了好几遍。“冰镩子?至少?做两把,轮流凿才省力。钓竿多做几根,能同时下钩。”他叮嘱着,又想起什么,“对了,还得弄个破冰锥,万一冰面冻得太硬,先用锥子?凿个小坑,再用镩子?扩。”

一整晚,大家分工合作,有人打铁镩子?,有人削竹竿绑线,有人找铁皮做装鱼的小桶。

姜老太太煮了生姜糖水端过来,让他们?歇口气再弄。

姜旺捧着糖水碗,看着满屋子?忙碌的身影,心?里有种奇异的满足,只觉得手?里的工具也变得有了分量。

一直忙到后半夜,众人才堪堪把东西准备好。

四把冰镩、六根冰钓竿绑得整整齐齐,连破冰锥、装鱼桶都准备妥当。

姜家得到消息后就报了名,最后也没动用关系,得了五个名额。

众人商量之下,让了一个名额给牛大力,姜家则派姜枝兄妹、姜文和吴秀去。

之所?以?让吴秀去,也是因为怕到时在那边和人产生摩擦纷争,有个能吵架的人在,能省事很多。

这一晚,姜家的院子?里灯火亮到很晚,空气里满是按捺不?住的兴奋。

这次出行危险程度并不?高。

一来,岸边的冰层厚实坚硬,像一道?稳固的天然?屏障,将深海里可能潜藏的未知危险牢牢隔在外面;二来,众人的活动范围只限于沿岸区域,打捞的也多是些在浅海活动的变异生物,这些生物虽然?形态有异,但攻击性并不?强,应对起来并不?算棘手?。

因此众人对这次的海市之行十分期待。

一整个晚上,众人都围着这次海市之行讨论着,从该带的工具聊到可能遇上的新?奇生物,再到捞上来的东西该怎么处理。

姜树和姜文凑在一块儿,手?指在地上画着圈,嘴里念叨着海边的冰面该有多厚,又数着听过的那些海鱼名字,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挺热乎。

韩磊他们?几个也凑在一起琢磨着等捞了鱼,生上火炖锅热汤,大冷天里喝着该多舒坦,说着说着,都忍不?住笑了。

连平日里沉稳的长辈们?也坐不?住,一会儿叮嘱着要注意?安全,一会儿又忍不?住加入讨论,聊着冬天都结了冰的大海是什么样的。

去海市路程远,明天需要4点钟出发,韩磊几人也就不?回去了,姜老太太看厅里地方宽敞,便从房里翻出些厚实的皮毛垫子?,在地上挨着铺开。那垫子?带着点淡淡的皮子?腥气,却格外暖和厚实。

姜旺本来要回去的,姜老太太见时间太晚,便让他也跟着在厅堂里对付一夜。

这一晚,除了心?里揣着事的姜枝父女,其?他人都还浸在对明日出海冰钓的热望里。

姜树姜文两兄弟聊着聊着,不?知何时靠在皮毛垫子?上打起了轻鼾,嘴角还微微扬着;韩磊几人裹着厚衣裳挤在一处,话里话外仍是鱼汤的鲜;吴秀借着油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