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台上握着话筒,依旧坚定地说道:“我知道一些人对我的过去很感兴趣,不过你们既然有这么强烈的好奇心和探究欲,那就请你们去探寻宇宙的真理和世界的本质,不要像个八婆狗仔一样到处去扒我过去的事情。

不过如果你们执意要扒,那也无所谓。就是一个人的普通生活而已,没有那么多波澜起伏,我这一生最惊心动魄的事情,可能就是在我年幼的时候被人弄丢吧。

在场的各位来宾中如果有人还记得安家,跟我外公有交情,说不定还喝过我的满月酒,参加过我的周岁宴。可能你们也没有想到时隔多年会再次遇见我。说实话,我也没想到我还有回来的这一天,人生的际遇就是这么奇妙。”

在陆青桐说话的同时,徐梅也在跟陆振山咬耳朵:“你听听她说的都是什么,还不快把她揪下来!”

弄丢这两个字是可以随意乱说的吗?

“走丢”和“弄丢”可不一样,走丢的话,只能说是小孩不听话,而弄丢的主观意味太强烈,就像是有人在背后操控一样,预谋犯罪。

而在这件事中最有嫌疑的,就是他们夫妻俩了。

听话听音,陆青桐话中的弦外之音,在场的哪个老狐狸听不出来?徐梅似乎都能感觉到周围有些人投在她身上的古怪眼神了。

“她就在上面站着,你让我怎么把她揪下来?就是说了几句话而已,你就这么火急火燎的,你是生怕别人联想不到你头上是吧?”陆振山稳稳地站在那里,深觉徐梅没脑子。

这种场合他要是不让陆青桐把话说完,明天各种流言就能满天飞。

而且他听陆青桐话里话外的意思,主要还是在敲打那些背后冒酸水的各家千金,不像是在故意针对他。

殊不知这正是陆青桐的计策,说话做事总要由表及里层层深入才行,她要是砰的一下就把炸弹掷出,那这会还有她说话的机会吗?

陆青桐的声音继续在宴会厅中响起:“以前在福利院生活的时候,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孤儿,没想到还有被亲生父亲找回去的那一天。我回到陆家以后,多多少少对我父亲进行了一些了解,了解得越是深入,我就越佩服我父亲。”

听到陆青桐这么说,陆振山心中既忐忑又有些许的喜意,心说陆青桐是不是要开始称赞他了?

陆振山直直地看着舞台,竖起耳朵仔细听,只见陆青桐继续说道:

“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有两个,第一个就是我的父亲,他让我相信人只要足够努力,命运是可以被改变的。

曾几何时,他还是那个从山沟沟里出来的穷学生,爹娘拼尽全家之力供他读书,据说为了给他凑够上学所需的费用,家里的两个姐姐,一个嫁给了比自己大将近20岁的瘸子,一进门就要当三个孩子的后妈,另一个姐姐嫁给了一个傻子,担负起为傻子家传宗接代的重大责任。

而我的父亲陆振山先生就背负着两个姐姐这沉甸甸的爱意和期望,义无反顾地走上了求学的道路。为了让儿子在求学期间吃好喝好住好,家里最小的那个妹妹,初中没念完就辍学在外打工,每个月打工挣到的钱都变成了哥哥身上的衣服和碗里的肉。

我的父亲就是在如此艰难困苦的环境下,披荆斩棘走出了一条血路。”

可不就是血路吗,简直是吃着姐妹的血肉,踩着她们的脊骨往上爬。

“而且这只是他求学期间的奋斗史,在之后几年中,他成功地向我们展现了什么叫做凤凰男的逆袭。

我的母亲安洁女士当初可能是看上了我父亲的清贫,也可能是看中了他的刻苦,亦或是从小单纯无忧的大小姐没见过穷小子觉得稀奇,便一头扎进别人处心积虑为她编织好的爱情网中。我母亲就像飞蛾扑火一样,在这段爱情中燃烧了自己。

等两个安姓之人去世之后,我父亲就开始了他人生中的第三段旅程,那就是享受他刻苦奋斗这么多年以来的努力成果。安家的女婿、草根出生的凤凰男,这些称号已经配不上他了。他想摘掉自己身上的这些标签,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