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雷碧华高声怒吼到。

雷子聪和苏染染都惊呆了半刻,他们几乎从来没有见过雷碧华如此的情形,仿佛失控一般。她是一个女强人,是一个掌管着上万名员工,经营着上万亿生意地人。一向冷静而城府的雷碧华现在却像一个毫不讲到的孩子一样大呼小叫,蛮横无理。

雷碧华一推桌子,“噌”的一声站起来,以为太大的力气,身后的椅子向后直直的倒去,又是一声响。

“妈。”雷子聪心有不忍。

“你不用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不要治疗了。”雷碧华冷冷地说完就走出了餐厅。

雷子聪难耐地看了看苏染染,苏染染叹了口气,不做任何评论。

雷碧华站在庭院中,秋风瑟瑟吹起她的衣角猎猎作响。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就已经渐入深秋了。庭院的一株老银杏树早已满树金黄,风一吹,扇形的叶子边纷纷扬扬地落下,铺陈了厚厚的一地。

这株银杏树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还是雷碧华的曾祖父种下的,那时还是清朝晚期。雷家从前朝起就是叱咤风云的大家族,在历史的巨变中沉沉浮浮,历经艰难,传承到如今实属不易。由于战乱等的种种原因,大部分的雷氏族人都已移居海外,而仍然坚守在国内的就只有雷碧华这一脉了。

为了能够将这一脉继续传下去,不得不招一个上门女婿。好不容易终于有了继承人,但是雷子聪又发生了这种情况。

难道我雷家的百年基业真的就要断送在我雷碧华的手上了吗?雷碧华不甘心,但是在家族与儿子之间,她仍然选择了儿子。

雷碧华没有选择再婚,没有再生孩子,她不想让雷子聪已经手上的身心再雪上加霜。雷碧华甚至决定了就这么守着雷子聪。可是也许是老天有眼,把苏染染带到了雷子聪面前。

雷子聪喜欢苏染染,于是雷碧华便千方百计地要苏染染与雷子聪结婚。不得不说,雷碧华这么做的时候,除了为了满足雷子聪的心愿外,心里还有另外的心思。因为这对雷家来说也是一个希望。

如果是别的女人,雷子聪根本就不想要。但是因为是苏染染,雷子聪爱她,所以雷子聪也许就能够和她生下孩子。这样雷碧华对雷家的列祖列宗也算有个交代了。

而这株参天的银杏古树就像是他们雷家的命运一样,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仍然屹立不倒。可是就在雷碧华重新燃起希望的时候,苍天却又给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如果雷家的繁荣要靠雷子聪受苦而换来的话,那雷碧华情愿不要。就让她将来下地狱去向雷家的列祖列宗请罪吧,而要雷子聪受苦,她是绝对能允许的。

雷碧华怔怔地看着这株银杏树,时光飞逝,当年雷子聪还是孩子的时候,就最爱在这棵树下玩耍。

“妈,我以前只要爬上那棵树,你就会骂我。”不知什么时候雷子聪来到了她身边,也看着这株巨大的银杏树,无比轻柔地说,脸上洋溢着回忆时幸福的味道。

“那是因为你总是会摔下来,摔得鼻青脸肿,然后你就会哭。”雷碧华轻声地说,话语中是无限的温情。

“是啊。可是我还是喜欢去爬这棵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最喜欢我们家的这棵银杏树了。”雷子聪平静地说,“妈,我每次爬树摔伤后,没过几天还不是好了。”

“聪儿......”雷碧华的声音变得冰冷,她知道雷子聪要说什么。

“妈,你听我说完。”雷子聪打断了雷碧华,耐心地说,“我知道你疼我,我也知道你的压力很大。我都三十的人了,早该是我孝敬您的时候,却还在让您照顾我。我其实心里也不好受。”

“聪儿你说这种话做什么?我们母子之间还要说这些吗?”

“妈,我知道里心里的压力其实也很大,是我以前太任性了,从来没有考虑过您的感受。您说的不错,如果我能够在七年前就接受治疗,情况就会大不一样,也许现在能跑能跳也说不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