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他,原谅他不讲礼数,原谅他心思幽暗。

可是……她既然是他的徒弟,那么成为他未来的妻子,也并无不可,不是吗?

流安轻声呢喃“师尊”……

斯屹卿抱紧了她。

是你先说喜欢师尊的,流安,你要喜欢一辈子,知道吗?

无论是师徒之情,还是男女喜爱,你都要

留在他身边。

一直一直,留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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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流安醒来之前,他还是先离开了。

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她。

掌门按照众长老的建议,联系各大门派。

说斯屹卿窝藏魔道中人,残害他女儿,现在竟然还把人藏在凌云峰养伤!

正义人士纷纷申请出战。

哪怕知道打不过,也必须要为掌门之女讨回公道!

人,是很容易被煽动的。

尤其是先入为主。

当他们听到清弦宗掌门涕泗横流的声讨,他们已经信了一半。

再加上清弦宗长老们的肺腑之言,他们全信了。

一个人指责,他们会观望。

当一群人指责,那就说明被指责的人确实有错。

这就是修仙人的观念。

被一个人讨厌,看不出什么,当你被一群人厌恶,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这是从小到大他们所被灌输的思想。

于是,在凌云峰下雪的那天,众门派派出优秀弟子助清弦宗掌门,去声讨斯屹卿的徒弟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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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峰下雪很正常,处于山顶峰,海拔极高。

斯屹卿给流安喂了几口饭,她就不吃了。

“不好吃吗?”斯屹卿问,“想吃什么,我现在下山给你买。”

“不吃了师尊。”

斯屹卿给她拿了件厚衣服披上,“今天天气不好,等雪停了我就带你走。”

他怕把流安冻坏。

流安伸出手,有雪落在手心,好几秒都没化开。

要是能看到雪景就好了。

山顶上的雪,她还从来没有看过。

“师尊,我想进屋了。”流安有些失落。

斯屹卿俯身,抱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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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像坚硬的小冰雹,落在地上形成颗粒,短暂时间内也不会化开。

流安坐在窗前,神色恹恹。

窗前摆满了樱花,她手撑着下巴,听着外面斯屹卿吹笛子。

刚才她随口说了一句太安静了,斯屹卿就取了腰间的笛子,站在雪地里,吹给她听。

樱花树飘下花瓣,随着雪落在他肩上,白发上,甚至白纱处。

流安看不到这副场面。

自然也不知道,斯屹卿曾站在樱花树下,用术法结印出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纸人。

那是他还不懂内心情愫的时候。

他变出的纸人与她没有任何分别。

甚至她会呼吸,会说话,一举一动都与流安没什么差别。

那是斯屹卿日日用血喂养

用执念幻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