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上也夹了很多她不知道的夹板。

他的脸没了以往的调笑，没了嚣张狂妄，没了说好话哄她的无奈。

流安心一酸，流下几滴泪。

“周瑾辰，你不是说要回来陪我过新年的吗？再过几天就除夕了，你再不醒来，谁陪我过？”

流安凝望着他毫无生机的脸，泪水啪嗒啪嗒的掉。

他的唇也没了颜色，以前总是带着血色，诱哄着亲吻她。

流安眸子泛起一层水雾，她哽咽着说：“你说凭我的脸，凭我的身段，我要出门去，就会有大把的人哄我。”

“不是的，我不是谁都跟的。”

“也不是谁，都会像你一样有耐心哄我，也不是谁都愿意给我汹涌猛烈的感受。”

只有他，才会给她最好的。

如果周瑾辰醒着，绝对不会舍得她掉一滴泪。

虽然他嘴上说着不在乎，可他的行动，比谁都在乎。

平时她赌气翘个嘴，他都得哄半天，又是说好话又是给她钱，最后还把她吻的喘不上气，让她没力气生气。

周瑾辰只是太狂了，他以为他不会对任何人上心，就算上心了也有办法剔除。

所以他才会说出让她凭本事，说他不会有软肋。

流安摸着他手背上的伤口，泪水滴下去，又很快消逝。

他不起来疼她，不起来哄她了。

就连她现在难过哭泣，他也不会低笑着替她擦去，说：“哭什么？”

也不会用手指抚摸她的脸颊，用指骨触碰她的锁骨。

他也不会低垂着眉眼，把她拥入怀中。

……

流安静静坐着跟他说了一下午的话，她眼眶红的厉害，出去的时候，手下吓了一跳。

流安嗓音沙哑：“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手下说：“不知道，看辰哥的意志力了。医生说他们都尽力了，只要辰哥能在除夕之前醒过来，就能好。”

“醒不过来呢？”流安泪又掉了一滴。

手下嗫嚅着：“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了。”

流安红着眼看他们，手下安慰说：“辰哥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嫂子你要相信他。他当初被人拿枪抵着头，都能凭心理战把人反杀。”

“嫂子，辰哥是真刀实枪的闯上来的，我们要相信他能醒过来。”

流安回头望了一眼病房，门没关紧，他在病床上安静的躺着。

她咬着牙忍住哽咽，走过去把门关紧。

她说：“送我回去拿些东西，我住这里。”

手下说：“是。”

.

回去后，流安埋着被子大哭一场。

筋疲力竭之后，她才随便装了点东西，又坐上车赶到医院。

她让人在病房加了一张床，她坐在周瑾辰的床边，自言自语的说着话。

有时候说着说着，她又会哽咽起来。

流安颤着手抚摸他的眉眼，吸了吸鼻子，“你什么时候醒过来啊。”

“周瑾辰，你不醒过来我就不跟你了，我不想当寡妇，我也不会为你守着。”

“我们只是金钱交易，你不醒，没人给我钱，我就跑了。”

“我会跑的……”

……

不知道过了几天，流安听着外面的鞭炮声，烟花声，又看了一眼病房，周瑾辰还是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流安默默坐在凳子上，又开始自说自话。

除夕前天，流安握着他的手。

“周瑾辰，醒过来吧。”

她眼睛有些红，眼下是乌青。

“你不醒，我真走了。”

话落，她感受到他的手指颤了颤，流安眼睛一热，赶紧按铃让医生过来。

外面吵闹成了一团，手下也听到她的动静，阿鹏那边似乎也有了好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