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那?些人一样,即便已经是最?低微的婢子,也敢生出?叛逃之心,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你又是什么高?高?在上的贵人?不就是凭借着?祖辈父辈积攒下来的威望,站在他们的肩上,利用传递到你手中的权力?为非作歹,肆意妄为,草菅人命。你又何曾问过她的意愿?我的意愿?凭借着?你的权力?威胁人,又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你的眼里根本没有任何人,你只能看见自己,一切都要?以你的需求为先,你根本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你将手中的权力?化作一把长剑,逼着?人必须困在你身?边,可你根本不在意他们的感受,你这样的人,怎么能当上冀州裴氏的家主?”
颜霁将压在心底的怨怼倾泻而出?,一连串的输出?,声?音越来越高?,她对?裴济实在是忍够了。
“你根本就是一个疯子!”
裴济的脚步顿住,他眼中的戏谑瞬间消失,浮上一抹令人胆寒的怒意,周身?也散发出?浓浓杀气。
除了还在气头的颜霁,这城墙上的众人都敏锐的觉察到了裴济的愤怒,见他忽然抬步靠近,远山道长当即起身拦下,“伯渡!”
裴济不语,更?近一步。
此时,在外守卫的韦牧来报,打破了僵持不下的局面?,只见他靠近裴济,低声?耳语几句,裴济重新坐回主位,韦牧一声?“带进来”,便有兵士压着?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沈易?”
颜霁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心里又惊又喜,在马车上她没有看错,果然是沈易。
“你怎么来了?”
“我不是说你先别来,在家里安顿好一切,等我回去?吗?”
颜霁冲上前?去?,却没有将人从那?兵士手中解脱下来,她看向坐在首位的裴济,怒视着?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裴济却丝毫不受影响,他大手一挥,兵士便松了手。
颜霁站在沈易身?旁,方才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只是紧紧盯着?他,不离片刻,眼中情意绵绵。
沈易历经千辛万苦才来到冀州,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同晚娘相见,也看见了给他留下嘱托的远山道长,他行了一礼,“道长。”
远山道长点了头,心中却知今夜又是好一场闹剧,这夫妇两人难得相见,绝然是要?离开?的,可那?裴济岂是肯低头放人的?
果然,颜霁也立刻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不用再问,也知道沈易也在裴济的监控之中。
“沈易,你回去?罢,等我坐满三年,就回去?了,阿娘还得你多照看。”
颜霁说着?话,拉着?人就要?往出?走,将人送出?这危险之地。
可韦牧还站在门外,没有裴济的命令,任何人都出?不去?,他将剑挡在人前?,无需出?鞘,可威胁之意尽显。
看着?眼前?被拦住的去?路,颜霁明白,她还是斗不过裴济,她的软肋被裴济捏在手里。
她斗不过他。
“你到底要?什么才能放过我们?”
裴济闻言,终于笑了,他看着?方才还挺直脖颈,傲气质问自己的人,此刻如丧家之犬一般垂下了脑袋。
“你们?”
裴济看着?她那?副男子装扮,嗤笑一声?,“放过他,还有点可能,倒是你,竟敢对?主人生出?了叛逃之心,诛杀也不为过。”
裴济的声?音平静到可怕,每个字都像是从那?日寒冷的井水中浸泡过的。
“你说罢,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他们?”
颜霁心里做好了准备,她格外的冷静。
“做冀州最?低等的人”
“我答应。”
不等他说完,颜霁就出?声?了,她只想让沈易立刻离开?这里,一刻都不能停留。
沈易千里迢迢才见了颜霁一面?,就被这眼前?的一幕惊住了,此时他也反应过来了,对?着?颜霁不住的摇头,“晚娘,你我夫妇一体,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