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绣了二十条,您给六百文就够了,多了您老怎么好?”
“不用听那小妮子的话,有我在还轮不到她做主,”谷妈妈又道,“你这手可瞧着厉害得紧,进来敷点药吧。”
“不了,过几天就好了,”颜霁太感激她的好意,却也不愿过多麻烦她。
沈易便是前例。
想起她那被困荥阳,仍费劲心力将她送到此处养老的长主,谷妈妈看着眼前的小娘子愈发怜爱,“这么拖下去可得几天了,瞧着你这手水嫩嫩的,我这儿的药用了三两天便好,你且来试试。”
颜霁推拒不得,被和善的谷妈妈拉进了店内,一扇芙蓉纹窗隔开了店铺内外,细碎的日光透过檀色的帏帐筛进内间,推过半开的木门,进到后院,还未踏足,正巧撞上拿着银钱回来的宝珞。
“谷妈妈,您怎么将她领进来了?”
“她手上有伤,你去将娘子赐得金创药拿来,”谷妈妈将那银钱伸手接过,递了过来,“先收着。”
宝珞站在原地不肯动身,“那是娘子特意给您留的,您贴了体己买她这几条没用的破罗帕便罢了,又何必舍了娘子的心意?”
颜霁后知后觉,忙起身,“谷妈妈,晚娘感念您的恩德,您菩萨心肠我也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我瞧着您这铺子开得不小,哪里缺几条罗帕?更不能让您为我动了自己的体己钱,我阿母这几条罗帕去哪里都能换钱,多谢您的好意,也多谢宝珞娘子明情,使我不犯此错。”
谷妈妈见此女神情坚定,愈发像她那被困在荥阳的长主,一时竟说不出旁的话来。
颜霁朝她一拜,“家中阿母还等着我归家,我便多不逗留了。”
待谷妈妈回过神来,人已经走远了,在余晖中瞧着她的影子,对身旁的宝珞说道,“这项小娘子可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