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镜抿唇沉默一会儿,将手机远离耳朵,避免被通话人传染降低智商。
“厉哥太苦了,咱们做兄弟的,可得狠狠教训那背叛女。”话痨男噼里啪啦,“她的出轨对象也不能放过,人得贱到什么地步才会当小三,我就绝对不会当小三。”
“……”
“周哥,你也绝不会当小三对吧?”
周镜手撑住额头,细碎的发丝落在他的指尖,都懒得回答这样的问题:“正常人都不会。”
“正常人不该总通过监控看未婚妻吧?”
住院区楼梯间外,厉乘川从江玉鸣手中抢走手机,监控室的保安已调取楼梯间监控,正在通过视频通话实时录像。
江玉鸣不紧不慢地靠到雪白的墙边,艳眸盯着他在厉乘川手上的手机,只要厉乘川退出和保安的通话页面,来到消息列表,就会发现他背着他添加了邢葵好友。
“她在哭。”厉乘川抓着手机,没有动页面的意思,眼里只有集团的总裁眼里装入担心,手背的筋都凸了出来,眉宇笼罩阴影。
她在哭?江玉鸣下意识移了一步,想看看画面,又控制着将移出去的脚移回来:“肯定是你拆果冻拆得太慢,她气哭了。”
厉乘川一掀眼皮,戾气森然地瞪江玉鸣:“怎么不说是你夺走她的零食,气到她了?”
当时他人在卫生间,自然听得清晰,“江玉鸣,就算你不喜欢她,也不必待她那么严苛,她最近挂了多少瓶水,嘴里发苦,想吃些刺激性的怎么了。”
江玉鸣被尖利的目光刺在身上,抵着墙,翻出一包魔芋爽:“那你去送给她吃?”
他怎么可能允许邢葵吃这个!
厉乘川要是能同意让邢葵随便吃,他就不会处心积虑让邢葵订万盛酒店的餐,并在万盛安排了一整支金牌营养师团队,一日三餐为邢葵精心配比。
两人都清楚,症结不在吃的,而在于邢母那通电话。
他们有听到一点点声音,但具体没听清,楼梯间门紧锁,江玉鸣舌头舔了舔上颌牙齿,他记得,邢葵通话时一直在笑,直到邢母说了一句话。
是方言,cuang-ba……chuang-ba?疮疤?
“邢葵是哪里人?”
“南州甘临市人。”厉乘川将手机丢还给江玉鸣,擦擦手,接过护工送来的一次性防护手套,给双手套上,“想到什么了?她哭很久了,再哭伤眼,我要开门。”
江玉鸣搜索起甘临市和疮疤有关的方言:“还没查到,你先开吧,楼梯间没空调,别冻着她……为什么不是我来开门?”
他没洁癖,直接推开就好了吧。
厉乘川压着眉看了看他。
懂了,给未婚妻开门这种事不想假手他人是吧?
也是,楼梯间光线不算好,坐在台阶上独自哀伤的人,伴随门推开的声响,浸泪的眸子忽地闯进走廊暖黄色的光,想想就会被开门的人勾引到。
想错了吧,江玉鸣划着搜索页,摇摇头,厉乘川在兄弟中知名的不解风情,他要能懂这些也不会被戏称为是注孤身的寡王。
门吱呀被拉开,江玉鸣本能抬眼望去,昏翳的光线压住走廊的光,灰白的光点飘舞,打开的门后半步,邢葵坐在轮椅上,仰着眸子看着他们。
眼眶一圈浅浅的红,湿润透亮的瞳仁装载他们的倒影,透着受惊的错愕,虚弱的唇微微张着。
纯净,如梦似幻。
她坐在昏暗中,是昏暗中唯一的光。
指腹的移动缓缓停下,江玉鸣明白了,厉乘川不是解了风情想靠开门吸引邢葵,而是怕邢葵会惊艳到别人。
“你们是在等我吗?”门是邢葵自己开的,明白情况,她弯起还沾着泪珠的眼睫笑,推动轮椅出来,“谢谢,我没事,回去吧。”
江玉鸣查到那句甘临市方言,走到厉乘川身边示意他看:疮疤当疖子,小病当大病,自己把自己看得金贵。
刹那间,厉乘川额边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