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河’所载,为臣等解水灾之祸。”③

“太傅所授,已然高见,令臣叹服。”

“然,国子监求学亦有天皇贵胄,闻得太傅所言,大有不赞同之意,两人当堂辩论,句句珠玑,臣当日未觉,如今恍然大悟,所谓定水乱流东南,恰验今日江淮水患。”

少年郎嗓音清越,如今不疾不徐说来,如大珠小珠落玉盘,闻者心绪沉静,只觉春风拂面,心情愉悦。

建德帝也听得入了神,闻言点点头,看向挺拔跪直的俊俏少年郎,正要开口询问当日太子太傅是与哪位天皇贵胄辩论,忽地噤声。

太子太傅。建德帝打了个激灵,总算想起来哪里不对劲,他一开始不想将这个秀美少年郎点为状元,除却宁池意容貌过于出色外,还因为他是三子的至交好友。

但已经来不及了,清雅少年微微一笑,嗓音如清泉撞击玉石,叮叮脆响。

“陛下,臣当日耳闻之论,乃太子太傅与三殿下所议。”

“昔日策论,三殿下曾有举,若地势平缓,当疏导为主。另有多重举措,疏导之下何为,赈灾何为,防疫何为,皆大有成效。”

说到这儿,状元郎赧然一笑,竟道:“可叹臣那时贪看窗外莺蝶,一时未察,如今多有不记得,着实可惜。”

朝臣们嗡嗡议论开来。

勤学苦读的状元郎贪看莺蝶飞舞,建德帝眼角一抽,还真是,让人无语凝噎。

但他如此坦坦荡荡,建德帝也不好说什么。

况且少年郎至情至性,自己前途不可限量依旧不忘昔日旧友,还是比忘恩负义之辈好得多。

受天恩不思报,只知让天子一力承担。

建德帝眼神扫过战战兢兢的右都御史蒋林城,一脸厌恶,移开了视线。

他缓缓开口:“既如此,爱卿以为该当何论?”

太子太傅三年前就告老归乡,如今年事已高,不知神智还清醒否,此外山高路远,请他来上京恐怕也来不及,水患治理可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