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我们是天定之人。”

这?不就对?了嘛,奚叶笑眯眯的,指尖轻触宿嶷那双异色的瞳孔,他明明想要躲开,但竭力保持着原本的姿态,似乎生怕触怒她又招致粗暴的一巴掌。

奚叶垂眼看见宿嶷放在膝头的手都攥得发白了,轻笑一声,在即将碰到的一瞬间忽地收回手,语气?轻飘飘的:“如无意外,我每隔两日会来看你一次。”

这?是在回复他之前的问话。

伴随着话音落地,有干爽的衣物罩在他头顶,带着雪冽松香,还有几个野果子也被她塞到手中。

宿嶷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他本以为她会一直折磨他,没想到态度会来个大反转。

她对?自己皮相?不感兴趣,也并没有提到巽离,那她大费周章把他关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种种疑问盘桓在宿嶷心中,他不动声色地捏紧洁净衣物的衣角,驯顺地没有发出不合时宜的疑问。

如果他再多话,宿嶷毫不怀疑她会继续恶狠狠地扇他巴掌。

“你只要听话,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她如此保证道。

这?话听在宿嶷耳中自然又是明晃晃的羞辱,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从善如流,轻轻应了一声,柔软的墨发洒落下来,落在冷冰冰的金属锁链上,相?映成趣。

奚叶隔着笼子栏槛,望向被困在其中的少?年,慢慢弯起嘴角。

夕阳余晖洒落,给山洞中面?对?面?膝坐着的少?年少?女?镀上了一层金光,山腰青草柔软,映衬着这?一幕,当真是美不胜收。

*

谢春庭再一次从噩梦中醒来,额发被汗水沾湿,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手不由自主捂住心口,皱起眉。

营帐外月色如辉,深夜寂寥,只有他一人困惑地睁着眼睛。

这?是他第五次梦见奚叶了,那个在很多人口中他深爱的妻子。

但他的梦中并非两人过往恩爱缱绻旧事,而是一个模糊的女?子身影,她穿着沙金百迭裙,在夏日炎炎中十分热烈,捧过来一碗冷汤饮,语调温柔地劝自己喝下保重身体。

只是饮了没几口,谢春庭就感觉到心口绞痛,“噗”一声吐出黑血,而梦中的奚叶看也没看他,施施然离去。

五次梦境,五次重历被她毫不犹豫下毒的场景。

见鬼了。谢春庭惊疑不定地坐起身,他好?像梦到未来了。

毕竟在他褪去了色彩的记忆里,奚叶貌似是个温婉柔和的女?子,断然不会做出下毒毒害丈夫的这?种事情。且现今为孟春时节,他们只在禁院度过了一个夏天,在三皇子府的夏日还未到。

奚叶给他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