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怜心头狂跳没想到皇帝知道世子与靖王府的旧事!

“陛下明鉴!”世子突然单膝跪地,声音沉冷,“臣若有异心,当年何必拼死救靖王府的人?”

“救?”萧景承冷笑,“你救的是谁?明瑶?还是”他目光扫向江怜,“她?”

江怜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殿内死寂。

萧景承眸色一暗,簪尖微微用力:“还有靖王府三个字,也是你配提的?”

江怜猛地抬头。

萧景承的反应……太过异常。

他早知世子与靖王府的关联,甚至……知道那场大火的真相!

当初明明在她眼中萧景承未来过靖王府,为何在皇上面前说他拼死相救?

在帝王面前撒谎,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难道当初的事情另有隐情!

她突然想起坠湖前听到的只言片语北疆的兵权,太后的寿宴……

一切线索在脑中串联,一个可怕的猜测浮出水面:

萧景承或许一直在等一个机会。

等云家自己跳进死局。

而她江怜,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陛下。”江怜突然伏地叩首,声音颤抖,“奴婢有一事禀报。”

萧景承眯眼:“说。”

“奴婢坠湖前……曾见翠芜宫的人影闪过桥头。”

皇帝眸光一厉:“你可看清是谁?”

江怜摇头。

她垂眸,掩去眼底的冷光。

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皇上下令让萧景怜退下。

萧景怜担心江怜,欲想留,王睿德看着皇上的眼色,便劝退:“世子,请这边走。”

养心殿四处门关,只剩下萧景承与江怜两人。

“今日落水,可惊着了?”他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来了。

江怜的心猛地一缩,随即又强迫自己舒展开。

她微微抬眸,眼中适时地浮现一层水光,带脆弱。

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屈膝,声音带着轻颤:“奴婢谢皇上垂问。奴婢卑贱之躯,不敢言惊,只是……只是懊恼自己无用,让皇上为此担心。”

那泫然欲泣的模样,恰到好处地勾起了萧景承对明瑶的记忆。

他的眸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那审视似乎被这脆弱软化了一丝。

“无用?”他轻嗤一声,语气辨不出喜怒,“朕看你倒是有几分运道。”

江怜听出这话意有所指,言外之意是她今日落水被救,更想让她解释。

江怜的头垂得更低:“奴婢惶恐,全赖皇上洪福庇佑,奴婢方能捡回一条贱命。”

她将一切归功于帝王庇佑,想必皇上早已知她和萧景怜的关系,眼下的解释,未免太刻意。

殿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烛火燃烧的细微声响。

她感受到萧景承的目光沉沉落在自己身上,像是在权衡。

那压力几乎让江怜喘不过气,她袖中的指尖微微蜷起。

她的衣服湿哒哒滴着水,萧景承心中难忍,便说:“太后寿宴在即,有很多人盯着你,万事小心,下去把衣服换了。”

江怜恭敬地福了福身:“奴婢谨遵皇上旨意,定会小心,不负皇上所托。”

萧景承挥了挥手,眉宇间确是一丝不忍:“下去吧。”

第五十六章发烧

养心殿殿门在身后合拢,将殿内帝王幽深难辨的目光隔绝开来。

夜风猛地灌入领口,激得江怜微微一颤,宫装紧贴着肌肤,直刺入骨髓深处。

她下意识拢紧衣襟,指尖触到冰凉黏腻。

萧景承最后那句“下去吧”,在她心里激起一片涟漪。

他是真的不忍她湿衣裹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