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她也提醒过云瑶青。
可云瑶青一心要除许燕柔登上凤位,哪听得了这些话,舍了自己的风光也要落了许燕柔这胎,顺带着除了江怜这个心腹大患。
事到如今,她也该清醒些了。
“旁人不曾发觉那药有问题?”云瑶青拧眉质疑道。
江怜垂首应道,“即刻便被宫人扫走,不曾有人怀疑,也绝不会牵连到娘娘头上,冲撞许贵妃全是奴婢一人的罪责。”
这些话,萧景承不曾教她。
如今萧景承不想与云瑶青撕破脸皮,自然不想拆穿她拙劣的手段。
云瑶青是江怜一手调教出来的,如何应对她这颗蠢脑子,江怜可谓得心应手。
江怜的话像是定心丸,让云瑶青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暂时落地。
娇贵的身子慵懒靠在贵妃椅上,打量着江怜的眸子闪烁着鄙夷。
“既是陛下向本宫要人,本宫也不好拂了圣意,去收拾东西吧,别让陛下久等了。”云瑶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语气带着施舍般的随意。
江怜深深叩首:“奴婢遵命。”
“江怜,莫忘了你自己说的话,对本宫有二心,谁都不会有好下场。”
鬼魅似得声音再次响起,云瑶青幽幽抬眸,一双乌亮的眼眸暗光流转,衬得她惯作恬静的眉目多了几分阴险妩媚。
又是惯用的威胁把戏。
从前这伎俩对江怜或许有用。
可如今,弟弟那边有皇上护佑,她云瑶青的手再长,还能盖的过皇权去?
江怜垂眸,面上是无可挑剔的恭顺:“是,奴婢绝无二心。”
得到满意答复,云瑶青这才像是扔掉旧物一般,挥手将人打发了去。
江怜再次推开那扇熟悉的庑房门,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方寸之地,逼仄得只够堪堪转身。
一张窄床,一方矮桌便是她所有的家当。
这些自然是带不走的,除此以外便没什么好收拾,她便蹲下身拉出了床下的樟木箱,拂去面上的灰尘,指尖探到最底,碰到了一个冰凉的硬物。
一方乌木小盒静静躺在里面,一只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就放在其中。
光线从狭小的窗柩斜照进来,将那镯子映衬得流光溢彩,却照不清江怜的心绪。
她合上盖子,将镯子放进了包袱里。
这镯子,是她与过去的联系,更是提醒她为何要活下去的印记。
收拾完毕,江怜回到正殿告退。
贵妃椅中,云瑶青看似闭目养神,可置在膝上的手却握成了拳,蔻丹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低垂的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浓重的阴影,却遮盖不住她极力克制的恨意。
果然,她还是起了杀心。
第六章苦肉计
江怜心中了然,云瑶青虽然愚蠢,可猜忌却是一分不少的,方才的那些话骗得过她一时,却骗不过一世。
“娘娘。”低沉平静的声音打破了殿堂的寂静。
云瑶青登时收回了眼底的狠厉,眼底依旧盛着平日里的恬静平和。
只是那一闪而逝的狠厉,却并未逃过江怜的眼睛。
无妨。
江怜垂眸,心中不禁冷笑。
云瑶青的蠢笨,不过是给自己递刀罢了。
“今日一别,奴婢有三句肺腑之言要道与娘娘。”江怜放下包袱,恭敬顺从地跪在殿前。
“一来,叩谢娘娘多年栽培之恩,奴婢铭记于心。”
这是敲打,提醒云瑶青,别忘了是谁助她爬上如今的地位。
“二来,家中弟弟得娘娘照拂,江怜感激不尽。”
这是警告,提醒云瑶青,你手里握着我的把柄,可我却也有你的把柄。
“三来,”她微微抬头,目光带着恰到好处的示弱:“如今江怜侍奉御前,但若娘娘有吩咐,江怜亦万死不辞!”
这是诱饵,云瑶青对凤位的贪念,便是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