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殿内,坐回了贵妃椅中。

思来想去,还是都是因为江怜那个贱人,她不能就这样善罢甘休!

她不可能让江怜那么好过,必须想一个法子!

“你,去给本宫传个信。”云瑶青眸底凝出一片恨意,“去问问江怜那个瘸腿的弟弟,最近过得,好不好。”

最后三个字,她是咬着牙说的。

带着浓重的恨意,像是要把江怜同她那弟弟拆骨入腹。

小钟子匍匐在地,身子不住地颤抖,却也只能应声:“是……是。”

翌日清晨。

英华殿没有江怜歇息的地方,一整夜她都趴在桌上。

不过她也习惯了,从前在翠芜宫当差,她便日日睡在台阶上。

她睡觉极轻,些许的风吹草动都会醒过来。

可也许是昨夜太累,又沾了些酒气,晨起时有些迷蒙。

涣散的眸子看不真切,却能感觉到一双眸子在看着自己。

这殿里,只有皇上……

他定是又透过自己的脸在追思明瑶。

不多时,江怜缓缓转醒,起身时,身上披着的狐裘披风掉落在手臂间。

今晨果然是他。

江怜没有留恋,起身将偏殿收拾了一番。

萧景承去早朝,她也要按例去看一看许燕柔了。

昭阳殿。

“贵妃忧思惊惧,胎像持续不稳啊……”

偏殿内,张太医满面愁容。

江怜骤然蹙紧了眉目,手心登时起了一层薄汗。

如今她奉命照料许燕柔,但凡出一丁点差错,背后盯着她的人非要把她按在泥地里踩死不可!

江怜敛眸,隐下眼底一闪而过的慌张:“太医只管用药,待贵妃平安生产,皇上与太后定重重有赏。”

事关皇嗣,宫里所有人都生了一百零八份心眼。

张太医长叹一声,眉目间愁云依旧不散:“怜姑娘所言,在下明白,在下能医身,却医不了心。”

“太医院中,对忧思之事研究颇深的,当属孙太医了,怜姑娘或可将孙太医叫来,为娘娘施针解忧,再配上几服药,定会好的更快些。”

张太医拱手谢礼。

江怜若有所思,看着张太医将药箱收拾好,心底起了些许计较:“太医,太医可否借我几本医书瞧瞧,也可更细致的照顾贵妃。”

防人之心不可无。

靠旁人终究只是雾里探花,所有事情掌握在自己手里方能安心。

太医将药箱背起,颔首道:“在下未带医书,若怜姑娘眼下空闲,或可同在下去一趟太医院,也可与孙太医见一面。”

如此,自是再好不过了。

江怜仔细查验了今日的药方,叮嘱好了煎药流程,派了宫女们盯好昭阳殿,而后便随张太医向太医院而去。

前有皇上口谕,江怜协力照顾许贵妃,太医院内务府听凭其差遣。

太医院的人对江怜倒也还算客气。

“怜姑娘,这些便是妇科医书,有些多,在下明了姑娘所忧之事,这几本乃是药用食谱,里面记载了孕妇忌口,以及相生相克之物。”

张太医打开书柜,将最上面的几本书递了过来。

与聪明人无需多言,江怜颔首福身:“深谢大人了。”

张太医拱手回礼,抬眸时目光扫过太医院,却不见孙太医的人影。

“孙太医去了何处?”张太医侧目问同僚。

“哦孙太医啊,翠芜宫一早差人来报,说是恬妃娘娘身边的姑姑害了病,便请了孙太医。”

翠芜宫的字眼像是毒针刺入江怜心间。

平静的眸底闪过警惕,她双拳紧握,指尖刺入掌心的疼痛传来,她这才隐下了失态。

昨日冬雨被拖去了慎刑司,看来王睿德是没手下留情。

按着云瑶青的品性,定会将这一笔算在自己头上!

张太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