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震霆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猛地抬头,死死盯住江怜,眼中爆发出怒意。

“你想对青儿做什么?!”

江怜缓缓勾起唇角,神色冰冷残酷。

“本宫只是好心想着,云才人年纪轻轻,若在冷宫之中觉得孤单寂寞了,本宫或可发发善心送她一程。让她早日下去与父兄团聚。”

“云大人觉得本宫是赐她穿肠毒酒好呢,还是赏她一条体面些的白绫更佳?”

“你敢!”

云震霆瞬间癫狂,挣扎着想要扑起来,沉重的镣铐被他扯得哗啦作响。

却因固定在墙上而无法挣脱半分,只能徒劳地嘶吼。

“江怜!你这个毒妇!你敢动青儿一根头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萧权迅速挡在江怜身前,目光警惕。

江怜却只是冷眼看着云震霆如同困兽般挣扎咆哮,直到他自己力竭,颓然地瘫坐回去。

寂静的囚室里,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云震霆粗重的喘息。

江怜这才冷冷开口:“云瑶青的命可以留,甚至本宫可以让她在冷宫里的日子好过一些。”

“但也不是没有条件,本宫要你一五一十将你所知的道的,关于靖王府那场大火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云震霆死死瞪着江怜,眼中闪烁着挣扎之色。

良久,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瘫软在冰冷的墙壁上,面上带着几分妥协。

第一百三十七章血淋淋的真相

云震霆的声音嘶哑:“好,我说。”

他抬起头看向一旁的铁链,神色陷入了回忆当中。

“当年,靖王其实本可以不用死,以他的军功和威望,就算先帝不喜,最多也就是削权圈禁,做个富贵闲散王爷安稳一生。”

江怜的指甲无声地掐入掌心,刺痛让她维持着表面的冷静。

“那他为何会招来灭顶之灾?靖王府上上下下,老弱妇孺竟无一幸免。”

云震霆的声音低沉下去:“因为他得了民心,更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不该知道的事?”

江怜心头一紧,追问道:“是什么?难道是惹了先帝极大的不快?”

她想起当年,靖王除了领军作战,几乎不参与朝堂党争,与百官也并无深交,更别说参与什么党争,如何能触怒先帝至此?

云震霆发出一声嘲讽的低笑,火光在他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你只猜对了一半,靖王正是因为太过于为百姓着想,彻底扫平边患,这才惹了旁人不快。容不下他这枚眼中钉。”

惹了旁人不快?

靖王向来与人为善,能惹谁不快?

江怜脑海中瞬间闪过太后那张藏着算计与狠辣的慈祥面容。

不等她细想,身旁的萧权已按捺不住怒火,沉声喝道。

“当年戎狄势大,屡犯边关,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先帝主张求和,但朝中主战之声亦不在少数。”

“朝廷兵马粮草充足,一味求和只会助长贼寇气焰,令边境百姓永无宁日。靖王殿下自请挂帅,想荡平戎边永绝后患,这有何错?”

云震霆抬起眼皮,神色轻蔑地瞥了萧权一眼,仿佛在看一个不懂政争凶险的武夫。

“靖王的想法自是没错,保家卫国,武将天职。可这是在朝堂,他这般大张旗鼓,一副正义之师,救国救民的姿态,将那些主张求和的大臣置于何地?”

“又将力主求和安抚的先帝,置于何地?”

萧权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江怜却从云震霆的话中意识到了什么,心跳有些加快。

云震霆似乎是想到了当日的情形,声音压得更低:“更何况,他这般作为,更是硬生生挡了别人的路,坏了别人苦心经营计划。”

萧权终于从他的话中得出了结论,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划过脑海,禁不住脱口而出。

“难道那时太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