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云震霆在天牢中吐露了什么极其重要的情报?

除了这个可能,她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能让萧权如此急切地在宫门即将下钥时分前来。

是与太后更深的勾结证据?还是关乎边疆防务的秘辛?

各种猜测在她脑中翻腾,只可惜如今她被困在这偏殿之中,只能凭空猜想。

即便等会儿萧景承过来,她也绝不能流露出丝毫打探之意。

伴君如伴虎,任何不合时宜的好奇,都可能引来致命的猜疑。

若因此引起萧景承的警惕,那她随萧权秘密进入天牢的计划,恐怕就要彻底落空了。

她必须沉住气。

不知过了多久,外间传来脚步声和宫人问安的声音。

萧景承走了进来,面色虽带着一丝疲惫,眉宇间却隐约可见几分愉悦之色。

江怜起身相迎,仔细观察他的神色,心中愈发肯定萧权带来的,定然是萧景承想要的消息。

而且极有可能是能进一步打击太后,或是稳固他手中权柄的证据。

面上,她却如常般温婉浅笑,只字不提萧权,不问朝政。

仿佛对萧权之前的觐见毫无兴趣,只一心系于君王自身。

上前替他解下外袍,递上温热的帕子净手,声音柔缓:“陛下辛苦了,可要再用些安神茶?”

第一百三十四章新科状元

萧景承接过帕子擦了擦脸,随手将她揽近,语气松快:“不必了,早些安置吧。”

“是。”

江怜柔顺应道,服侍着他歇下。

帐幔落下,遮住一室灯火,也掩去了她眼底深处的思量。

三日后,秋闱终于结束。

宫外很快递来了江平的信,上面只有简短的四个字:“皆在把握。”

看到这几个字,江怜一直悬着的心才算真正落回了实处。

她了解弟弟,他既如此说,那便是极有把握,只待放榜了。

又过了几日,朝廷放榜。

这日清晨,萧景承离开不久,王睿德就去而复返,笑吟吟地对着江怜行礼。

“给怜嫔娘娘道喜了。”

他声音压得低,却满是讨好的喜气。

“陛下刚看了榜,奴才瞧着陛下心情极好,特地来给娘娘报个喜信儿。”

“今科秋闱,江平公子可是一举夺魁,成了新科状元了!”

江怜心中大喜,面上瞬间绽开明媚笑容。王睿德是御前的人,他的消息必定是准确无误的。

“多谢公公特意来告知本宫!”

她看向春诗:“快,去将本宫备好的那袋金瓜子拿来,算是请公公喝个茶。”

虽然一早猜到弟弟的本事能拿个好名次,她就早早的准备了许多东西来赏人,但亲耳听到才更欢喜。

王睿德假意推辞了两下,便笑眯眯地收下了,又说了许多吉祥话,这才心满意足地退下。

随后江怜又叫来宫里伺候的,见者有份,按照各自的身份都领了份赏,半点都没吝啬。

顿时清漪宫上下都一片喜气洋洋的,人人都在家里面前说了一箩筐的吉祥话。

到了下午,江平从宫外递来的家书也到了,内容与王睿德所说一般无二。

信中还说,他这篇夺得魁首的文章,因指出的问题切中时弊,提出的对策又切实可行,已在朝野士林间传阅开来,赢得了不少赞誉。

江怜将这封家书妥帖地同以往的信件收在一起,眼眶有些发热。

平儿这是凭借自己的才华堂堂正正地迈出了仕途的第一步,养父母的在天之灵若是能看到,心中应当也是欢喜的。

按惯例,秋闱放榜后,位列三甲的状元,榜眼,探花需一同入宫觐见皇帝,叩谢天恩。

觐见之日,江怜一早便收到了消息,今日萧景承就要给平儿册封。

这几日她没想过从萧景承口中打探口风,就是为了避嫌,但并非心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