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江怜身上。
春诗几人手心捏了一把冷汗,紧张地望着自家主子。
江怜沉默了片刻,目光直视云瑶青,忽而问道。
“本宫有何不敢?清漪宫上下,皆可任太后娘娘派人查验。但本宫有一问,若查验之后,证明云才人所言皆为诬陷,本宫是清白的,你又当如何?”
云瑶青被问得一怔,随即像是听到了极其荒谬的问题,斩钉截铁道。
“不可能,我绝不可能冤枉你!”
她对自己精心布置的证据有着百分百的信心,江怜看着她那副笃定万无一失的模样,心中冷笑。
没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看着太后。
一直沉默的太后终于缓缓开口,语气威严而显得颇为公允。
“既如此,为了后宫安宁,也为了给上下一个交代,更是为了还怜嫔一个清白,便去清漪宫走一遭吧。”
她目光扫过江怜,语气放缓了些,带着一丝刻意的安抚。
“怜嫔,你放心,哀家此举绝非针对你。若果真冤枉了你,哀家自有补偿,绝不会让你受委屈。但若真查实了什么……”
太后话音顿住,未尽之语里的冷意让殿内温度骤降。
“哀家也绝不允许有胆大包天之人在这后宫里放肆!”
江怜微微躬身:“臣妾但凭太后娘娘做主。”
太后单单收回目光:“摆驾清漪宫吧。”
云瑶青脸上已抑制不住胜利在望的笑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江怜身败名裂的下场。
一行人浩浩荡荡,心思各异地朝着清漪宫而去。
而清漪宫门外,一道明黄色的挺拔身影负手而立,面上带着几分病后的苍白,正是已经称病多日的萧景承。
江怜在太后身后,遥遥对上萧景承看过来的目光,却不觉得意外。
这些时日宫中的流言传的沸沸扬扬,萧景承手眼通天,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过他却丝毫动作都没有,想来是看不上这样的手段,亦或是想看看这些人能翻出什么样的浪花来。
恰好他又装着风寒,将自己摘了出去。
这些她都能想到。
也没想过利用春诗夏画去想萧景承求救,因为她自己就能解决,却也想看看,倘若她打算独自面对,萧景承又是否会担忧?
眼前看来,她在萧景承心中的位置,或许已经稳固了。
云瑶青一眼瞥见那抹明黄色的身影,下意识地惊呼出声:“陛下!”
随即她猛地看向太后,脸上血色瞬间褪尽,眼中涌起巨大的恐慌。
陛下怎么会在这里?他不知道自己是擅自离开佛堂的,若是因此治她的罪可怎么办?
而且她也忘不了秋狩那一日萧景承自己的兄长被侍卫屈辱地压走。
陛下抱着被血色浸染的江怜从她面前走过,看她的目光冰冷无情好似看死人。
正是因此,她才更恨江怜,凭什么江怜越过越好,而她甚至她的家族都处于泥潭之中?
然而萧景承却像是完全没有看到她这个人似得,只轻飘飘地扫过江怜,随后才向太后请安。
第一百二十一章不过是工具人罢了
萧景承的声音还带着些许病后的沙哑:“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看见他,脸上立刻堆起关切之色,仿佛全然忘了此行的目的。
“陛下怎么来了?哀家好些日子没见你去请安了,听闻你感染风寒,龙体如今可大好了?快进殿说话。”
一行人不再停留于清漪宫门前,步入宫内。萧景承眉眼疏淡,语气冷清。
“有劳母后挂念,儿臣已无碍。正因风寒稍愈,心中记挂六宫事宜,才特地过来看看。”
他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太后身后那略显庞大的阵仗,以及面色惨白的云瑶青,微微眯起了眼睛,声音沉下几分。
“母后今日摆出如此阵仗来清漪宫,不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