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怜冷斥一声,声音不大,却如冬日凉水让冬雨浑身发冷。

“你中了他的计了!”

冬雨猛地抬头,面露茫然与惊恐。

江怜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声音冷沉。

“你的身份,我安排得天衣无缝,便是每次与你见面,也都选在人前看似无意之处,即便有人看见,也只当是旧识宫人偶遇闲谈两句,无凭无据。”

“他许玉凛空口白牙,若无实证,岂敢轻易威胁于我?你这一慌直接跑来寻我,若他派人暗中盯着你,此刻你的行踪,便已是坐实了他那并无实据的猜测!”

冬雨悚然一惊,顿时面如死灰,浑身抖得如风中落叶,伏地叩首。

“奴婢罪该万死!奴婢只想着急告于娘娘,未曾想竟坏了大事!”

看着她吓得几乎瘫软的模样,江怜沉默片刻,眼中的厉色缓缓收敛,淡淡道。

“罢了,许玉凛如今确有几分聪颖狡诈,他既处心积虑逼你现身,你会中计,也不全怪你。”

江怜指尖轻轻叩击窗柩,脑中思索片刻开口。

“他既想用你威胁我,那我便直接断了他的后路,过几日,本宫会给清漪宫添人。以你如今的脸,不会有人认出你的身份,你在本宫手底下做事,会比在浣衣局要方便的多。”

江怜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许玉凛既然这般想见我,甚至不惜用上这等手段,那我便去会会他。”

“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威胁本宫的代价。”

第一百一十一章迷惑

午后,春诗才脸色有些难看的匆匆回了清漪宫,看见江怜后明显有话要说。

只是张了张嘴,又看了看旁边侍立的宫女太监,江怜微微抬眸,心里已然有了些猜测,声音冷然。

“你们都出去吧,留春诗夏画在屋里伺候就好。”

待旁人离开后,春诗才有些后怕道。

“娘娘,您担心的果然是没错的!那镯子表面看不出来问题,可里面却已经被掏空了,塞上了足量的香丸!”

江怜眯起了眼睛,对这个结果却并不觉得太意外,要是太后真的不动什么手脚,她才觉得稀奇呢。

“哦?这些香丸都有什么作用?”

春诗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这香丸对女子倒没有什么,只是养颜安神,但对男子,若是与龙涎香结合,会使人易梦多病。”

说这些话时,春诗都有些发抖,夏画听后更是一惊,江怜倒是了然。

和雪中檀有异曲同工之妙,却也不尽相似。

可太后与萧景承分明是母子,一朝天子尊她为母后,她又为何要三番五次伤萧景承?

若是之前江怜还不敢往这方面想,现在却已经有些确定了,太后这分明是冲着萧景承来的。

倘若萧景承因为来她的清漪宫出了什么问题,那么罪魁祸首便是她了。

好在她叫春诗去查了这件事情,恐怕此时,这个消息也传到了萧景承手中了吧?

江怜面上有些不敢置信的样子,微微皱眉。

“此事事关太后名声,就是说给陛下听,陛下也是不信的,说不定还会判本宫一个离间之罪。”

春诗夏画对视了一眼,两人走到江怜身边:“娘娘,这不是您的错,既然我们已经发现了,这镯子,您还是别带了,惹不起咱们还躲不起吗?”

江怜微微勾起唇角,又叹了一口气:“只能这样了。”

日暮,萧景承便又让王睿德带着奏折来了清漪宫。

清漪宫内灯火通明,晚膳皆是按照萧景承的口味和江怜伤后宜食的清淡菜式做的。

席间萧景承问了几句伤势,江怜一一答了,语气温软,偶尔提及换药时细微的痛楚,也是轻描淡写。

倒是萧景承主动提及了她去慈宁宫请安的事:“听说母后赏了你些珠宝首饰?朕这里也有样东西要给你。”

说着他看向王睿德,王睿德躬身呈上了一对温润如玉的手镯,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