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和侍卫都站在外间守着,殿内就只剩下秦太医与江怜二人。
江怜坐姿身子,姿态端正。
“上次忙乱,太医又走的匆忙,有些不便细说,所以此次才用了这等拙劣的法子,还请太医勿怪。”
秦太医坐在软榻边上的圆凳上,摇了摇头,神色了然:“姑娘聪颖,可是想问老朽那半枚缠枝莲玉佩的事?”
他声音不大,却足以江怜听得真切,她藏在被褥下的手捏紧玉佩,紧盯着秦太医的眼睛,没承认,也没否认。
“秦太医都知道些什么?”
秦太医扶着胡须,看透她眼底的防备,望向窗外渐晴的天空,似是在回忆什么,叹息了一声。
“这枚缠枝玉佩原是我一老友所得,他喜玉,偏偏对这不甚昂贵的玉尤其珍视。只是可惜,我那老友料到自己即将身死,这才把这残余交到了我手上。”
江怜皱起眉头,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秦太医那喜好玉石的朋友显然不可能是她那穷苦贫困的父母。
哪怕这样的玉石不算昂贵,也不可能会出现在父母身上,但爹娘更不会是偷盗之人。
倘若这枚玉佩是秦太医的朋友所得,那为何另外半枚会让母亲交给自己?
“敢问太医的朋友是?”
第六十九章猜测
秦太医收回目光,看向她,沧桑浑浊的目光下藏着深深的叹息。
“姑娘,老朽便仗着年长劝你一句忠告,在这深宫之中,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有些事情既已过去,更不该再沉湎在其中。”
江怜瞳孔骤然紧缩,如果原先还只是怀疑的话,那么现在她便可以肯定了,秦太医绝对知道些什么。
她的指尖不自觉地掐进掌心,手中拼凑的玉佩突然变得滚烫起来。
“我不明白太医在说什么。”
“姑娘怀揣戒心是好事。”
秦太医将药箱打开,佯装取针,声音几不可闻。
“只需知道,你手中那半枚是你的亲生父亲留给你的,而我也不过是受老友所托,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之下照料你一二罢了。”
殿外传来春诗和夏画取药回来的脚步声,秦太医迅速将银针排开,高声道:"姑娘气虚体弱,需得静养些时日。"
江怜陡然抬头盯着秦太医,心头掀起惊涛骇浪对方却面色寻常,似乎早已经料到她的反应。
“倘若你连这样的消息都接受不了,又谈何去筹谋更多?”
眼见秦太医已然准备起身,江怜强压下心头震荡,修剪圆润的指甲嵌进掌心,以保证自己的语气平静。
“我的亲生父亲既然将我托给了我爹娘照料,却又给我留下玉佩,便说明他并非真的想抛弃我,他是有不得已的原因?你那老友便是我的亲生父亲是吗?且他的地位不低是吗?”
秦太医收拾药箱的动作一顿,神色讶异,似是没想到她竟然能这样的敏锐,于是又坐了下来。
“你说的不错,不过我不能告诉你他的真实身份。有些事情你知道了没有好处。”
江怜不执着于此,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她迟早都会知道的。
如今只要知道秦太医既然可以帮她,那么有些事情便好办了。
“您既答应了我亲生父亲照料我,如今小女却有一事想要求问。不知您可知道太后宫中常用的香料,雪中檀?”
秦太医微不可察地一顿:“姑娘从何处听来这名字?”
江怜盯着他每一丝表情变化:“曾从云瑶青宫中一个已死之人口中所得,听闻此物是太后所赠?”
秦太医收针的动作变得极慢:“此事说来话长,甚至涉及先帝时的许多秘密,你……不该问。”
江怜神情坚定:“该不该问,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太后已经找上了我。”
想是也知道她是被太后叫走一事,秦太医瞳仁微颤,随后妥协般叹出一口气。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