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跟我回去换衣服。”
他伸手搂她,被她一躲,“不?好看吗。”
傅程铭目光柔下来,“好看,但现在不?能穿。”
冯圣法也劝,“唐小姐,您这太冷了,实在受不?住冻啊。”
谭连庆随之应和,“好看是好看,也确实不?经穿。”
“是啊,”万兴蕙拍拍她,“好歹套个绒大衣,里头穿个裤子。”
傅程铭继续搂上?她,带人走了两?步,“我陪她披件儿衣服,你们先聊。”
与众人告了别,两?人匆匆的步伐隐入月色里。
他一面走,一面松手,脱下西装外套盖在她胸前大片的皮肤上?。
唐小姐身上?全部的热源有二,一,他的掌心,二,他的西装。
走到半途没外人了,他拦腰将她抱起,一刻不?顿地,大跨步走进卧室里。
他轻轻放她坐在床边,到衣柜旁,“套哪一件。”
屋内没有灯,他们来不?及,也忘了开,四目借月光对视。
她随手放了西装,双臂交叉抱着胳膊,手上?下挪动?着。
不?回应,反倒先指摘他,“傅程铭,你好没意思。”
他开柜门的手愣住,等她后话。
“你好不?懂欣赏。”
“我化了妆,化了三小时,我还贴了假睫毛,你一眼都不?看,见面第一句不?是夸我好看,是说我穿得少?,煞风景,还是我问你你才说的呢。”
她控诉得投入,两?脚一蹬,“你到底懂不?懂啊,你好古板。”
傅程铭轻笑,“关心你身体也算古板了?”
她辩不?过,开始耍赖,“你,你不?许反驳我,我说算就算。”
他慢悠悠走近,单膝跪在床上?,倾身压将下去,径直吻她的唇。
舌尖温柔地探入,湿热柔软,她本能地抱住他的脖颈,合上?眼。
鼻息变得滚烫,她晕乎乎地,类似微醺状态。
偏这时候傅程铭停下,磨着她的嘴唇皮肤,说,“谁家的女孩子这么霸道。”
她喘得重,指腹摸他的喉结,“是你没说我好看的。”
“好看。”他啄吻她的眼。
“菲菲很好看。”
说一下,亲一下,“披一件衣服出去。”
“等晚上?穿给我一个人看。”
“好不?好。”
北京北京 叫傅程铭,叫他老公,叫他傅……
到傍晚七点多, 天全然?黑下来,弯月在鸦青色的云后将隐将现。
傅程铭把她的手握在掌心里,带她跨过门槛,迈入第二进院的正?厅。
原本略嘈杂的说笑聊天声停下, 目光不约而同地朝门口看来。
她环顾一圈, 一共四桌人, 桌椅都是经繁复工艺雕刻的黄梨木。
内厅宽敞, 圆桌从?左到右依次排开, 和傅程铭关系近的朋友在第一席。
片刻后,错落地响起一阵道喜声,纷纷祝他?们订婚快乐。
声音由里及外, 如海浪般, 高低起伏地推到了唐柏菲耳边。
他?们的手臂紧贴着,她比他?慢一步,跟在他?身?后,肩膀挨着他?,在光影、人声和注视里慢慢走到桌前。
冯圣法先?行起身?, 高举杯, 兀自喝了开胃酒,“敬唐小?姐。”
谭连庆也随之倒了三分之一,仰头, 一口气喝完了。
包括季总和万兴蕙在内的七八人, 都笑着,站起来向她敬酒。
她匆忙回一个笑容,就此把笑挂在唇边,又斜眼瞥他?,投去求救的信号。
接下来该怎么办, 是不是得回人家几杯?可她酒量不太行。
第一次在婚宴上当主角,唐小?姐一时不知所措。
傅程铭的拇指在她脉搏上温柔地摸了摸,看向女孩子难免羞怯的脸,眼里带笑,“你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