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丛薇和崔子谦对视一眼,两人都不明白梁思源是什么意思。

梁思源解释:“曹岩贪没赈灾银两,又克扣修建河坝的钱,就是为了私自熔毁官银,再重新铸造,他想拉本官一起,本官如何不知他是想要堵住本官的嘴,可他官压一级,本官只能表面上答应他,本官知道,这可是天大的死罪,本官不想赔上全家人的性命!”

私铸钱银历来都是重罪,甚至是死罪,没想到这个工部尚书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梁大人是如何知道我们今早会出城?”而且他还能及时赶到,崔子谦问。

“兖州城里遍布了曹岩的眼线,那些城中的乞丐难民,都是他安排的。从你们一出来,就已经有人来通知了本官。”

说到难民,陆丛薇忽然想起了另一个疑问:“梁大人,少泽河附近的几个桩子里,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曹岩知晓国相大人要来,早就安排人把村民转移到了山里,由官兵把守,就是为了不然国相爷知道,朝廷拨的银子,根本就没有发到灾民的手上。”

“真是太狂妄了!”崔子谦气道。

“梁大人,那些村民……”

“姑娘放心,那些村民,本官已经悄悄安排,让人放了。”

陆丛薇点头,“梁大人,我想,您也不必担忧,只要您能在这件事上立功,并能如实禀报国相大人,国相大人自然会替您求情。”

“还望姑娘指点。”梁思源躬身行了一礼。

陆丛薇忙抬手,因为行动不便,只能看了眼崔子谦,崔子谦上前扶起梁思源:“梁大人,只要您即刻带兵去支援国相爷,就算是立了大功。”

“二位的意思是,国相爷已经……”

“今天就能见分晓了!”崔子谦道,“梁大人,您立即带兵出发,不可耽搁。”

“好,本官这就去!”

梁思源出去后,陆丛薇就有些心神不宁,“崔先生,我想,应该立即通知风骑卫,曹岩敢冒着这么大的胆子,想必已经做了万全之策。”

“姑娘不用担心,相爷早就安排了风骑卫接应,守大营的罗将军应该已经带人去了。”

陆丛薇这才稍稍放心一些。

“崔先生,没想到,你的体力一点都不弱,实在不像个文人。”忽然想到之前,崔子谦背着她穿梭在巷子里,一点都不费力的样子,真是一点都不像个书生。

崔子谦笑了,“除了这一身的才学,也就剩下力气还能派的上用场,小的时候家里穷,经常父母上山砍柴,砍好的柴再背下来,时间久了,也就练了这么一身的蛮力。”

说了几句轻松的话,陆丛薇的心里也不那么的紧张了,她相信楚珣,一定能平安回来。

他们从早上等到了中午,又从中午等到了下午,府里一点消息都没有,也没有一个人回来。

陆丛薇没法下床,只能坐在床上等着,眼看着斜阳一点点落下。

期间,崔子谦让婢女帮忙,给陆丛薇上了药,脚上的红肿已经消退了一些。

天越是暗下来,陆丛薇的联想就越是丰富,一会儿想到他会不会受重伤,一会儿又担心他会被曹岩那个小人暗算。

突然,她听到外面有响动,紧接着,门一下就被推开了。

“少桓!”

她担心了一整天的人,此时正大步地朝她而来。

他的衣衫依然胜雪,只是眸光落到衣袍的下摆处,有一片红色,陆丛薇登时急道:“你受伤了!”

“不是我的血。”楚珣笑着在她身边坐下,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的蹭着,“有些着急,染上了别人的血。”

陆丛薇想,那场面一定配得上腥风血雨这个词,然而却被他说的风轻云淡,只是着急要赶回来了。

“你可有受伤?”她还是不放心。

“没有,曹岩还没那个本事。”

曹岩确实是因为心急,害怕楚珣迟早发现,就加紧派人运送官银,日夜熔毁重铸,在参了些别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