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晚上，司马柔嘉偷偷溜出潜底，想要看看盛阳街市的夜景。她好奇地这瞅瞅那看看，就被一个卖灯笼的吸引了过去。

老板手巧，做了很多样子各异的灯笼，司马柔嘉顺手就拿了一个玉兔样子的，结果被人挤了一下，灯笼就掉在了地上。

老板当时就语气不好，让她赔钱。

不过一个灯笼而已，司马柔嘉掏了下自己的袖口，这才想起来，为了掩饰身份，她是专门换了婢女的衣服跑出来的，身上哪来的钱，更何况，平日里出门，她一个公主又怎么可能带钱。

于是，她告诉老板，自己回去让人给他送来。老板以为她是故意要跑，立刻就拉住了她，大声嚷嚷着她摔了东西不赔钱。

夜晚的盛阳街市十分热闹，被这么一嚷嚷，很多人都围了过来，有人劝老板不要为难一个小姑娘，也有人讽刺她连个灯笼钱都不想给。

司马柔嘉又急又羞，最后情急之下嚷了一声：“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就是天王老子，也得赔钱！赔钱！”

她想要挣脱被拉扯住的胳膊，奈何老板怕她跑，两只手都拽着她的手臂。

“在下替这位姑娘给了，还请老板放开她。”

一个年轻书生从人群里挤了出来，给了老板几枚铜板。

有人肯付钱，老板当下就放开了司马柔嘉，围观的人看没热闹了，也就都散了。

借着有些昏黄的灯火，司马柔嘉才看清，这书生白白净净，样貌清俊，衣着普通，动作稍稍有些拘谨，不像是那些她见过的，骨子里就清高傲慢的文人墨客。

书生付了钱，对她点了下头，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她叫住，“你家住哪，我让人把钱给你送过去。”

“几文钱而已，姑娘不必记着。”

“那怎么行，本……我岂是欠人钱的人，你帮我解了围，我得感谢你才行！”司马柔嘉看着他始终不抬眼看自己，说道：“我很丑吗？你都不敢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