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她低头，她就得低头，不是么。

就算他爱她又怎么样，这种爱不过是在重蹈覆辙，变成了他看着她在苦苦挣扎，无力反抗，成为他手中随意逗弄的玩物，这种爱，实在称不上让人愉悦。

她太讨厌，这种被人控制的感觉。

刘文婕作为跟在黎芊芊身边最久的朋友，是很了解黎芊芊的性格的。这么多年，那么多人说过黎芊芊恶毒，霸道，可是她从来不会因为别人的想法和批评改变自己，她很自我，绝不低头。

这样的人，讨厌被控制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可是在刘文婕看来，芊芊对许清然也不是完全无情吧。她总是嘴上很坏，坏到绝大多数时候，大家都不看清她柔软的真心。

她觉得芊芊嘴上再厉害，再无所谓，其实也还是有那么点在意许清然的。否则以她的性子，也不会拖泥带水这么久了，看似脾气坏，还是待在了许清然身边啊。她只是不肯承认，或者说，不肯低头。

“芊芊，当年的事，你们各有难处。这是你和许清然的误会，我觉得你们可以好好谈一谈，解开过去的误会。你和别人联姻是要挽救岌岌可危的黎家，也是没办法啊。”刘文婕想了想，说，“许清然只是不知道你当年的打算是为他好，如果他知道了，他会理解你的。”

刘文婕是真的觉得芊芊和许清然之间是有感情的，不应该被误会消磨。

“我知道你骄傲，不愿意解释这种事。这样吧，我来说，我来把当年的真相告诉许清然……”

“天真。”一道带着讥讽的熟悉女声传来。

刘文婕转头看去，竟然是林颜。

她怎么会在这里，还偷听她和芊芊说话。

林颜慢吞吞走下来，拉开了她们面前的凳子，自顾自地坐下了。

她拍摄的电影在楼上咖啡厅取景，本想下来透透气，没想到竟然让她撞上了黎芊芊。

这个，抢了她喜欢的人，却从不珍惜的女人。

她那么喜欢清然哥，可是这个女人，对清然哥一直弃如敝履。

这怎么能不让她恨。所以她鬼使神差的偷听她们的对话，又鬼使神差的走了下来。

刘文婕看到这个笑面虎就烦，看着可可爱爱的挺讨喜的，其实就是个装可怜的白莲花。

“我和芊芊聊天，你怎么那么没素质，还偷听？真好意思。上次的事还没有受到教训吗？”

林颜脸上有一瞬的僵硬，随后又自然地笑着说：“我只是想提醒一下芊芊，不想芊芊被蒙在鼓里啊。”

“芊芊，你竟然还不知道么，其实清然哥回国后不久就把你所有的事情都查得一清二楚了。早在……哦对了，就是他逼你签下那份不平等的结婚合约之前。”

黎芊芊抬起眼，瞳孔动了动。

刘文婕愤怒地说：“你胡说什么，如果许清然都查清楚了怎么可能还这么对芊芊？”

林颜嘟了嘟嘴，假装在思考：“应该是恨吧。黎家破产以后，黎芊芊见了一个又一个男人，还企图和别人结婚生子，这多薄情啊。”

刘文婕看到她这副白莲花的样子就来气，都想上手推她了，“滚吧你，谁告诉你的，在这里胡说八道。”

林颜被她凶狠的样子吓了一跳，像是受惊一般连忙站起来，楚楚可怜的样子。

“黎芊芊，你这狗腿子还挺护主的呢，我知道这些，当然是清然哥告诉我的呀，我们是青梅竹马，感情很好的，有什么事他都会告诉我。”

说完她转头就走，忽然又停下，气定神闲轻笑着说：“我猜也可能是嫉妒，嫉妒你见了一个又一个男人。所以明明知道你这些年过得不好，明明知道你当初和他分手是为了不拖累他，他也无视了你的苦难，还是恨你呢。”

“所以啊黎芊芊，你别再自欺欺人以为清然哥有多爱你了，挺可怜的。”

林颜走后，气氛安静了下来。

刘文婕看着黎芊芊沉默的脸，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