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婚嫁这等内帷事,他能注意到秦若月的婚事,还问她有没有挑中合适的人,应该是他心里有打算。

两姓结亲,从来不看男女两情,而看权与利。

她说,“前些日子已将老太太圈定的几家公子名帖让四妹妹过目了,四姑娘似乎尚未有特别钟意的人。”

“爷心里可是有了人选?可是这几日宴席上见过的青年才俊。”她试探着问,心中已有了七八分猜测。

“若得爷相中合适人选,可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温棠这话真心实意,若秦恭这位长兄亲自敲定人选,她省心省力,老太太那边也绝无二话,皆大欢喜。

“老太太说了,家世人品,相貌才学,样样都需出挑拔尖才行。”她补充道,点明要求。

“自然样样都好。”秦恭对对方颇为赞赏,出身高门,虽是公府庶出,生母低微,早年一直养在外头,却凭一身才学青云直上,高中状元,在家族重嫡重长轻庶的倾轧下,凭外放江南的卓著政绩重返京畿,前途无量。

秦恭顿了顿,声音里透出一丝考量,“只是她的性子不适合,恐相配不上。”

温棠琢磨了会儿,“五姑娘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五姑娘性子温婉,如何?”

秦恭并没有应答,温棠估摸着他还是觉得生母来自清河望族的秦若月更合适。

温棠,“爷不必过于忧心。四姑娘如今在府中自在惯了,性子是活泼些,但女儿家有了心上人,自然懂得收敛心性,学着端庄持重。来日方长,未必不能成为一位合格的主母。”

秦恭侧头看了她一眼,接着,他极轻地“嗯”了一声,算是认可。

当年新婚夜的温氏,青涩懵懂,喝合卺酒时连头都不敢抬,需喜娘提点才怯怯抬眼,洞房时更是手足无措,连为他宽衣都不会,更遑论什么温言软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