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让人去熬风寒药来。
军营之中,药材储备自然?十分充足,这连绵的阴雨天气里,
不光是温棠容易染上风寒,就连营中那些身强力?壮的汉子也?难避侵袭,因此近来治疗风寒的药材特意备得格外周全。
温棠仍坐在床榻边,她?揉了揉胳膊,又按了按腰侧,只觉酸楚阵阵,胸口也?闷胀得发疼,
指尖不知不觉滑到颈那儿,那里同样泛着酸软,浑身上下像是散了架,没有?一处舒坦。
秦恭刚跟外面?的人吩咐完,转身进来时,正瞧见温棠在自己身上轻轻捶打,
一只手还在脖颈处摸索,那片痕迹,已经褪成了淡淡的紫色。
秦恭的视线在那淡紫色痕迹上稍触即离,待亲兵端着药碗快步进来又退下后,
他接过大碗,稳稳递到她?唇边,碗口敞阔,他那骨节分明的大手几乎将她?半张脸都拢在阴影里,只余一双湿漉漉的眸子露在外面?,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秦恭神色严肃地盯着黑乎乎的汤药,然?后又掀了眼皮,严肃的目光看向她?,然?后又低头看了一眼汤药,视线在她?脸上跟汤药间来回地转。
他的意思很明显。快喝!
温棠被?他识破了不想?喝苦药的小心?思,然?后就歪着脑袋,靠到了他怀里,
在他的怀里,她?能感觉到安心?,不是因为秦恭长得高,长得壮,而?是因为他是秦恭,是她?的夫君,是她?三个孩子的父亲。
秦恭垂眸看她?,声音沉缓,“一口气喝了,就不觉得苦了。”
“若小口慢咽,反倒要遭许久罪,那才更苦。”
他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但温棠是真不喜欢这种苦涩的药,元氏常年都要喝药,她?的屋子里经常弥漫着这种苦涩的味道。
但,温棠缓缓地抬起头,望着秦恭一本正经捧着药碗的模样,听了他的话,依着他的手,屏住呼吸将药汁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