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重的肱骨心腹,秦恭的生辰,从来不只是生辰,是权力的展示,是人情的试金石。
秦恭生辰那日,会是京中趋附者的一场盛宴。拜帖礼单会如雪片般飞来,其中真心贺寿者寥寥,多是揣着各种心思,或求提携,或探口风,或求通融。温棠需得精准分辨,哪些是秦恭新近交好需厚待的,哪些是无需搭理的过客。
她必须摸清夫君新近的交往图谱。
秦恭同温棠吃了一盏酒,他面上心情似乎不错,常年笼罩在脸上的森然似乎因为今日的暖烛,温热的酒水,妻子的体贴松动了些许。
这是夫妻二人难得的温情时刻。
秦恭坐在桌上,夹了一块儿小菜给温棠,“傅九会听你调遣。”
傅九是他的心腹亲随。
温棠纤腰轻折,柔软的身子往秦恭那边倾过去。
她就着秦恭的筷子,唇瓣微启,轻咬了口他夹过来的小块脆藕,细细嚼咽后,方才扬起脸,天生含情的狐狸眼,眼尾泪痣水润,语气带着点试探性的嗔,“夫君这是,不信任我能办好么?”
她语速放得轻缓。
温棠半开玩笑地说了这么句话。
秦恭听出其中的撒娇之意,抬眼看向她。
温棠从青瓷碟中,夹起一块荷花糕,糕体水润润的,递到他唇边,“爷,尝尝这个,小厨房费了心思的,用了上好的鱼肉,混了摘的鲜荷榨的汁子,做成玲珑可人的荷花状。”
温棠见好就收,敛了那点娇态,恢复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