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反倒是有点犹豫,毕竟秦恭也是她的兄长,
可是……人心也是会有偏颇的……
门被从外面敲了敲,
靠在软榻上的允乐闻声抬眼,一道水蓝色的窈窕身影跨过门槛,来人肤光胜雪,身段丰腴,眉眼间是种秾丽少妇独有的韵致,款款行?来,自有一段风流。
再一次近距离地看见秦恭的夫人,允乐的目光如上次一般,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允乐是在皇宫里面长大的,美丽的女人实在见得太多了,饶是这样,允乐也多看了温棠几眼,不怪她今天?选择让她过来,贵妃在她跟前说过,没有不爱美人的男人,尤其受不住美人在枕边软语温存,今天?让她过来,也的确是打?着让她回去吹一下枕边风的主意。
左右她也没有恶意,两?位都?是她的兄长,她心思单纯,只希望两?位兄长能友好地相处,不要做一些平白伤害对方感情的事情,贵妃也是这么教她的。
允乐的目光落在温棠身上,温棠察觉了允乐略带审视,又?有些犹豫的目光,她面上不动声色,依礼福身,“臣妇见过公主殿下。”
允乐赐座,二人分坐桌案两?侧,丫鬟奉上香茗。
允乐自幼养在贵妃膝下,二皇子便是她亲皇兄,岂有不亲近维护之理?
说起秦恭从前倒是也常往宫里送东西,贵妃每每笑?着递给她,总说是“你大哥送来的”,起初,允乐对这兄长的记忆模糊得很?,只依稀记得年节时,秦恭会跟秦国公夫人入宫,秦恭总是高大冷肃,沉默寡言,带来的礼物却堆成小山,他话?少,秦国公夫人却截然相反,每每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手上力道也失了分寸,攥得她生疼。
起初,允乐还?为那素未谋面的生母感到难过,可渐渐地,秦国公夫人言辞间对贵妃的怨怼便藏不住了,末了总不忘低头悄声问她,“贵妃娘娘私下可有苛待于你?”
秦国公夫人的目光每每到这个时候,总会显得尖锐,允乐觉得不舒服。
而且回回如此。秦国公夫人入宫,总拉着她反复咀嚼那些陈年旧事,字里行?间对贵妃的不满日益明显,允乐听得实在心中别?扭,后来一次他们入宫,她正好身子不爽利,索性称病未去,贵妃亲自守在榻边照料她。再后来,秦恭跟秦夫人入宫,允乐便带着点心虚,次次“抱恙”,只往秦府递封书信,时日久了,书信也渐渐断了。
“殿下的话?,臣妇都?记下了。”温棠放下茶盏,声音温婉,目光却清澈平静,“夫君在朝堂行?事,确是一板一眼,眼里揉不得沙子,见不得不平不公之事,因?此有时难免顾全不周,或许无意间便开罪了人。”她微微一顿,抬眼迎上允乐的目光,“殿下放心,您今日所言,臣妇回去定会向?夫君转达。”
话?是这般说,温棠心中却冷然。二皇子在朝堂上对秦恭处处针锋相对,挑衅在先,到了允乐公主面前,却又扮出一副无辜委屈的模样,字字句句都?在离间,二皇子是存心要给秦恭添堵,给秦夫人添堵,没安好心就是了。
温棠素来性情温和,少对人生出厌恶,这位二皇子,却算是个例外。
“呃......”对面的允乐公主忽然蹙起秀眉,放下茶盏,一手捂住胸口,低头干呕了几声。
“殿下!”侍立一旁的丫鬟大惊,忙上前替她拍抚后背。
这已是今日第三回了,晨起更衣时,允乐公主便呕了一回,早膳没吃几口,又?犯恶心,现下与秦夫人没说几句,竟又?发作起来。
允乐金枝玉叶,先前只道是夜里没睡好,有些头晕,可这接二连三,实在不能轻忽。
温棠见状,知?趣地便要起身告辞,岂料她刚离座,对面的允乐竟也跟着站起,身子晃了两?晃,眼前一黑,软软地向?一旁倒去。
“殿下......”丫鬟魂飞魄散,慌忙扑过去将人扶住。
温棠走不成了。